十月時,池南小城裡有了新的傳言,蓋過舊的傳聞。天氣變得冷了起來,舊院子的生意卻興隆起來。鍾池如每天都歡歡喜喜的回家來,他幫著聞春意打理著帳目,最歡喜看生意興旺發達。幾個月下來,聞春意相信他的人品,把舊院子的大部分事情,放手讓他直接處置。
如大嫂跟聞春意相處幾月下來,心裡跟著安穩下來,私下裡跟妯娌們說:「十八的性子寬和,比有些男人的心,還要寬上幾分。書香世家的女子們,大約都如她一樣,遇事冷靜,待人平和有禮節。」五老爺和三個兒子決定安居池南小城時,自是跟家裡女人們商量過。五夫人原本就是夫唱婦隨的性子,又經了流亡的日子,加上她年紀漸大,心裡一心想著只要兒孫們在身邊,在那一處,對她來說都能算是好日子。
五夫人是打自心眼裡不反對定居池南小城的人,她的父母已經去了,兄弟姐妹們隨著年紀增長,早已經來往稀鬆起來,只要知道彼此安好,大家就自覺得不錯。她覺得這裡比棕城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如大嫂妯娌三人倒是有些不安心,只不過男人有這種想法,她們也不好明面上反對,再說鍾池印兄弟瞧著在池南小城暫時有一份安穩差事。他們如果能成為本地人,以他們的為人處事,有相當大的機會,這份差事也能轉成固定差事。
這個季節,池南小城的喜事多了起來,劉婦人一家人出門去過好幾趟,聞春意也接了幾張給鍾池春下的喜事貼子,只不過鍾池春不在城裡,她只能商請兩位幕僚先生出面應酬一番。劉婦人出門吃吃喝喝一番後,又聽了幾樁事情,閒來做著針線活,她順帶講給眾人聽,惹得大家跟著樂上一樂。鍾池春和劉柱又許久沒有家信傳來。就是上次送去的衣裳,都是請官府里的人,幫著暫時接收下來的。
聞春意早由最初日子的擔心,變成現在的坦然處之。就是劉婦人那種急切擔心的人。經過那兩個女子的事情後,對劉柱都顯得有些情意淡淡起來。劉婦人私下裡跟聞春意說:「我在家這般的守著,男人卻在外面有閒情時,趁便惹些事情回來。那兩人說是我家男人救了她們,可如今外面人瞧著我的眼神。多少帶上一些嘲諷的神情。我這一空下來,想起來,心裡就是火燒一般難受,偏偏還無人可以發出來。」
聞春意在心裡輕輕嘆息起來,這時代的男人,在女色方面更加的無所顧忌。至於劉柱會不會在外面惹人的事情,聞春意也不敢隨口說出那種安撫話。就是方成家的私下裡跟聞春意都提過,三子在商路上都差點惹下一個女子相隨,只是他那人幸虧是經了事的人,最後還是甩開了手。聞春意把方成留下來做管事。方成家的才把這種擔憂說給聞春意聽,男人們在外面,誰也防範不了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荒唐事情,只要不把那事那人帶回家就行。
聞春意想了想,跟劉婦人說:「男人們在外忙碌起來連家書都只有幾行字,又是在那般狼狽情況下救人。想來你們家劉爺連人都不曾瞧得清楚人,就已經奔往別處。那兩人大約是跟別人打聽你們爺的情況,這才尋上門來,原本想哄騙你一番,尋得落居之地。卻不料你沒有那般易受騙上當,她們不得不在外面宣揚一番,出了心裡那一口氣。如果劉爺待她們有心,只怕她們沒有這般易鬆手離開。」
劉婦人輕舒一口氣。輕點頭之後跟聞春意說:「聞家妹子,我原本也是這種想法,想著他那樣熱心腸的性子,不管是遇見誰有難處,都會伸手幫一把。只是我都在信里提了那事情,他都不曾回答過來。我心氣就不平下來。想著我在家裡累死累活操持一個家,只盼著他在外面平平安安,不用掛牽家裡人的生計,卻不料他一句明白話都不曾跟我說過。」聞春意很是驚訝的瞧著她,說:「他們根本沒有定居之所,你把信發往何處去了?」
劉婦人同樣滿臉驚訝神情瞧著聞春意說:「他們是由州府統一派遣下去的人,我把信發往州府去了。」聞春意細細想了想了鍾池春的信里內容,她輕搖頭說:「我家爺在信里跟我說,不用給他書信,他一直在路上,大約也收不到家信。我這幾個月來,只托人帶給衣裳去官府,至於衣裳有沒有收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瞧著這動靜,大約衣裳都不曾收到過。幸好官府里有衣裳發下來,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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