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三月里的安城,夜風都透著絲絲的涼意.鍾池畫夫妻坐在房裡,兩人眉頭都已經打成深結.鍾家三老爺夫妻一路歡樂著回到安城來,在鍾家人盼望的心情下,他們還是晚了半月歸來,兩人一路遊山玩水度假氣色更加勝過從前.
自鍾家三老爺夫妻歸家之後,鍾池畫這眉結就深深的打不開去。他嘆息著跟妻子說:「父親母親在池南小城裡的開支太大,又用了弟妹的幾百兩銀子。這也幸好弟妹不是坐吃山空的人,她用心打理了嫁妝店面。這要是單靠著小弟的月俸維持生活,只怕就這一次,就會被父親母親逼得活不下去。」姜氏抬眼望了望鍾池畫,終是沒有再把事實說得更加的露骨。反正她就是不說出口,鍾家兄弟三人心裡未必對自已的父母沒有底。
姜氏心裡很有底,自分家之後,鍾家三老爺夫妻就是他們夫妻的責任。她輕聲提醒說:「老宅那邊自我們分開出來之後,已經尊稱祖父祖母為曾祖,兩位老人家也在外放話說,早就應該如此行事,說排行在前面曾孫們的年紀都已經大了起來,過幾年,他們是要在外面行走的人,可不能頂著小小字輩的名號,讓人平白小瞧他們。而大伯和伯母順勢升為大老太爺和老夫人。二房和四房都跟著提了輩份,我們這一房是不是也要跟著變動一下。
我們是有孫子的人,也當得起老爺夫人的名號。就是春兒年紀最小,他如今為官老爺,也是有兒子的人,稱作為老爺也正是最應該的事情。」鍾池畫輕輕的點了點頭。過年時,他和鍾池南見面時,兄弟兩人也提過這樁事情,覺得也不適宜再以少爺的名號面對外面人,他們兄弟已經分別撐起一房的生計,兒女都已經長大成人,他們不想厚臉皮當小字輩的人。他們兄弟兩人心思相同。只是兩人心裡都明白。只有鍾家三老爺夫妻大約是不會樂意提升輩份。
鍾池畫兄弟心裡明白,這輩份往上的一提升,鍾家三老爺夫妻的行事。多少會受一些規矩的拘束,他們兄弟就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那家的老太爺老夫人還能縱著性子在外面自顧自的玩樂。鍾池畫瞧一眼姜氏的神色,他衝著她擺手說:「父親母親要提高每月零用的銀子。就由著他們去吧,雖說是多了一些。可是我們現在也負擔得起。明日,我跟父親母親說,日後家裡人就稱他們為太爺和老夫人,我們兩人為老爺夫人。」
姜氏緩緩的點了點頭。隔房的妯娌們早已成了夫人輩份,她也不想一直當少奶奶下去,讓自個兒媳婦頂著小少奶奶的名號在外面行走。這樣輩份一提升,孩子們在外面行走也方便許多。她有些擔心的瞧著鍾池畫說:「我們跟父親母親再商量一下宣布的日子?」鍾池畫輕搖頭說:「選日不如撞日。我明天直接跟父親母親去說,你跟家裡的人宣布改口,再發貼子通知親朋好友此等好消息。」
姜氏一向在這樣的大事方面,是鍾池畫最堅決執行的支持人,她點頭後說:「你明日寫信給小弟知會一聲,我一樣會寫信給十八知會。」鍾池畫輕輕點了點頭,說:「父親母親在他們那裡把性子縱得更加任性,就這事情,你也要暗示一番。」姜氏聽他的話,略有些澀然的瞧著他說:「爺,這話我不會對十八說,我們為人兒媳婦的人,不如你們兒子在父親母親面前自在。再說父親母親一向瞧不上眼十八,小弟又那麼長時日不在家,十八能周全照顧他們,我覺得是盡了兒媳婦的孝道。」
姜氏做為長子兒媳婦太了解鍾家三老爺夫妻是如何的當長輩,別怨她沒有當晚輩的自覺,實在是這樣的長輩只能以孩子性情來歸類。鍾池畫瞧著姜氏的神情,低聲提醒說:「她縱著父親母親肆意花錢,這樣的行事過了些,我們這樣的人家,那經得起這樣的消費,天天去茶樓聽戲還兼吃中餐?甚至於花幾百兩銀子購那沒有多少用的名花?」姜氏輕飄了他一眼,說:「我聽說是小弟回來之後,父親母親才落實了那幾百兩銀子的花,而十八前一次是堅拒了。」
鍾池畫頓時無語起來,這後一次能成事,是鍾池春歸家之後發生的事情。鍾池春是沒有隱瞞鍾池畫,把這些事情一一寫清楚給鍾池畫知曉,而姜氏無意當中順帶也瞧了瞧鍾池畫寫來的書信。姜氏笑吟吟的瞧著鍾池畫,輕聲說:「父親母親已經太過偏心,你這個做長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