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出自哪家書香名門,竟這般的身驕肉貴?!」
晴雯原本把全部心神,都放在孫紹宗身上,驟然聽得這話,卻是駭然的望向了彩霞。
她是說什麼也沒想到,彩霞先是堅辭拒絕,後又突然追上來改口,目的竟是要在孫紹宗面前構陷自己!
而且還是往死里坑害她!
事實上,晴雯這也是被彩霞近兩年來,逆來順受的樣子給蒙蔽了,全然忘了當初在榮國府時,對方也曾擔任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論位分還在自己之上。
但凡能在大宅門裡,做到這等位置的,又怎會是唯唯諾諾之輩?
震驚的凝視了彩霞半晌,見她依舊垂首跪在地上,絲毫沒有要插嘴分說些什麼的意思。
晴雯這才轉回頭,鄭重的道了個萬福:「老爺明鑑,我家兄嫂多承老爺的援手,奴婢便是再狼心狗肺,也說不出這等狂悖無禮的胡話!」
這和孫紹宗想的差不多,但他卻並未發話,只是把視線轉移到了落在了彩霞身上。
那猶如實質的凝視,仿佛山嶽般壓在彩霞肩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事到如今,又豈有退縮之理?
因而她終究還是鼓起勇氣,硬著頭皮抗辯道:「老爺!她若是沒存了這等心思,又怎會讓奴婢過來頂替?」
這話卻是戳中了晴雯的軟肋,她固然沒有嫌棄孫紹宗是粗鄙武夫的意思,卻也沒想過,要把身子託付給對方當初哀莫大於心死時的衝動,實在並非出自本意。
如今彩霞把兩樁事兒綁在一處說,倒真讓她難以自辯了。
不過如今這行事,再難也得說些什麼,否則豈不是默認了,瞧不起孫紹宗的事實?
要知道這話一旦坐實了,便是香菱怕也不會保她!
「我只是……」
晴雯將半片櫻唇咬的發白,這才**的擠出一句:「我只是不想稀里糊塗的丟了清白,又怎會小覷老爺這般的英雄豪傑?」
「清白?」
但這話卻又讓彩霞抓住了毛病,就聽她嗤鼻道:「這話若是鴛鴦說的,我倒還信的過可這府里上下,外加榮寧二府,誰不曉得你是因為狐媚惑主,才被趕出了榮國府?」
說著,彩霞仰起頭,咄咄逼人的追問:「對著寶二爺主動投懷送抱,到了咱們老爺這兒,卻連伺候著洗個腳都想著避諱,這若不是瞧不起老爺,還能是怎得?」
「你!」
被王夫人以嫵媚惑主的由頭,從賈寶玉身邊趕走,可說是晴雯心中最大的傷疤,此時被彩霞當面揭開,一時只氣的嬌軀亂顫,連句整話都難以吐出。
將幾根青蔥玉指,深深嵌入掌心,她這才稍稍緩解了心頭的氣悶,一字一句的道:「我的清白天地可證!又豈是憑你幾句污言穢語能夠抹黑的?!」
卻說彩霞初時,還怕孫紹宗會偏袒晴雯,如今見他一言不發,任由自己穩穩占據了主動,心下便忍不住活動起來。
因琢磨著,晴雯原本就是為避免侍寢,才試圖用財帛引誘自己,行那李代桃僵之事,便以為猜透了孫紹宗的心意。
暗自琢磨著,若能順遂了孫紹宗的心意,壞了晴雯的身子,對自己而言倒也是兩全其美既能報復晴雯,又能順勢解套。
於是她立刻反駁道:「這天地何辜?平白被你拿來作踐!你要真還有什麼清白,也用不著天地為證,只需請老爺一試便知!」
「你……」
這等言論,當下便急的晴雯目眥欲裂,跺腳道:「這等無恥的話,你……」
「好了!」
這時孫紹宗終於開口了,冷著臉道:「我也懶得查問,你們兩個究竟誰在說謊不過你私自讓幫廚賤婢,頂替自己過來伺候,總不會有假吧?」
「看在你曾伺候過寶兄弟的份上,我自任對你也是多有照拂,不曾想仍是如此離心離德。」
「也罷,我這府里想是容不下你,你收拾收拾行李,明兒便攜了身契另謀高就去吧!」
前面說過,孫紹宗原本就對晴雯鬧這一出,頗有些心懷不滿。
而方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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