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醉酒樓里,朱媛媛小酒咪著,好菜吃著,如今囊中羞澀,值錢的首飾倒是有,可她不敢拿去變賣,那幾件首飾都不是凡品,萬一讓李澈順藤摸瓜把她給揪了出來……所以,她是揣著金缽籮討飯,吃了上頓管不了下頓,有一頓是一頓。
胖子邊吃邊講訴他的悲慘遭遇。
原來他是吏部郎中方大人的公子,叫方大同,因為幾起官員被暗殺事件鬧得人心惶惶,京中開始盛行養藏獒來看家護院,方大同高價買來一隻金獒,寶貝得不得了,可麻煩事兒隨之而來。
前些天,威武侯府上設宴,他帶著他的金毛去了,結果,不造怎麼回事,他的金毛把人家果郡主的雪獒給勾引了,果郡主氣的要死,囔囔著要打殺他的金毛。他當然不肯把寶貝交出去,當時還討了句便宜話……大不了小爺讓你勾引回去。
這下樂子大了,果郡主天天帶了一群人四處圍追堵截,聲稱抓到他就把他給閹了,害得他好幾天都不敢出門,今天難得溜出來一趟,卻叫果郡主的人給發現了,一路奔逃,要不是朱媛媛救了他,這事兒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楊兄弟,你給評評理,我家金毛長了一副好皮相,威風凜凜,人見人愛,狗見狗歡,可那是它的錯嗎?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的雪獒不爭氣啊,見著我家金毛就邁不開腿,走不動道,跟它主人一個德性,一點也不矜持,滿大街追著男人跑。」胖子不住的嗤鼻道。
朱媛媛改成媽媽的姓氏,取了個名字叫楊晨。
「我家金毛血統純正,是獒中貴族,而且還是初哥呢,她哪裡虧了?別人拿五百兩銀子要求配種,小爺我還不答應呢!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忒無恥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小爺我還想問她討公道呢!」胖子越說越氣憤,簡直義憤填膺。
朱媛媛打了個飽嗝,摸著肚皮說:「方兄,我覺得這件事真怨不得你,不過,女人嘛,心思難測,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狗的事情說不清楚,你覺得你吃虧,她覺得她吃虧,當事的狗狗說不定正樂呵呢!
不過吃了人家的嘴短,朱媛媛自然要幫著方大同說話。
方大同滿眼淚花,終於找到個知音,這陣子因為這件事,他被老爹罵,被朋友幸災樂禍,只有這位小哥說了句公道話,方大同簡直要感激涕零了。
「楊兄弟,你才是最明理之人吶!來來,再干一杯。」
朱媛媛意思意思嘬了一小口。
只聽方大同道:「本來麼,我才不怕她,威武侯家這幾年漸漸落沒了,沒啥花頭,可是那果郡主的長姐馬上要成為齊王妃了,我跟齊王也算有點交情,不好抹了他小姨子的面子,所以才搞得這般狼狽。」
朱媛媛差點一口酒沒噴出來,什麼?他跟齊王有交情,果郡主的姐姐就是未來齊王妃?不會這麼巧吧!大街上隨便遇到個人就是李澈的朋友,我滴天,這世界太小了。
「所以,我決定了,答應我爹去錢塘萬松書院,躲個兩年避避風頭再說。」方大同道。
朱媛媛巴不得他離開京都,不要再跟李澈見面了,笑呵呵地附和道:「好主意,果郡主再難纏總不至於追到錢塘去,再說了,在外求學,還不用受家裡長輩的約束,自由自在。」
方大同深以為然:「可不是?我爹一天到晚念叨,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朱媛媛突然有了個念頭,他要去錢塘,也就是杭州,那麼可不可以請他帶上她呢?
她媽媽就是杭州人,那地方她熟啊,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杭州是什麼樣子的,真的有點期待。
「那個……方兄,你什麼時候去錢塘?能不能跟你同行?」
方大同好奇地打量她兩眼:「怎麼,楊兄弟也去萬松書院?」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去錢塘,我來京都是為了尋親,親人沒找到,索性到處走走,聽說錢塘的風光秀美,堪稱人間天堂。」
方大同釋然道:「我說呢,看你不像世家子弟,若是能進萬松書院,肯定是狀元之才。」
「萬松書院很厲害嗎?」朱媛媛不免有些好奇,難道卞唐最厲害的學府不在京都嗎?
方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