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色死死的咬著嘴唇,垂著眼皮,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沉默不語。
她越是這個樣子,權子墨就越是心急,他卻偏偏還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心急。他太了解這女人了,要是不好好安撫她,你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口的。
於是權子墨探了探身,將她攬入懷中,又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色妞兒,別再折磨我了,快點說吧。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檀臨風從何處得到這錄像的。求你了,這件事太重要了,你有任何的顧慮,現在也暫時先放下好麼?這可是我啊!我啊!色妞兒,你有任何的顧慮,難道也不能如實告訴我嗎?我就這麼不能讓你信任——」
「權子墨。」
「嗯?」
「其實是你想得太複雜了,很多事情,剝繭抽絲之後,是很簡單的。簡單的令你都無法置信。你總是覺得檀臨風很聰明,他有各種各樣的渠道可以得到這錄像。但你想過什麼,檀臨風能想到的所有渠道,你都已經給他堵死了。那你說說,他是從哪兒得到這錄像的?」
權子墨一怔,不可置信的望著顧靈色。
性感的薄唇一張一合,想說什麼,卻終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顧靈色暗暗點頭,拍了拍他的胸口,「麟兒。」
是的,麟兒。
檀臨風再有如何的能耐,可權子墨也不是廢物一個。在權子墨如此有所防範的情況下,檀臨風還是得到了這錄像。那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
檀臨風根本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渠道,他僅僅只是在推門的身邊,有了一個麟兒罷了!
麟兒就在他們身邊最近的地方,不管葉承樞跟權子墨想做什麼,麟兒都一清二楚。哪怕他們有意提防著麟兒,可總有跡象是瞞不住的吧?麟兒就住在南宮殿,就待在他們的身邊。某些跡象,麟兒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但聰明如檀臨風,他卻是從一點點的小動作或者是小跡象,都能猜出許許多多龐大的內容。
或許在麟兒的心中,他也只是跟檀臨風閒聊了兩句葉承樞跟權子墨今天吃了什麼,說了什麼無關緊要的話,又出去了幾個小時,應該是去見什麼人了。
這些細微的東西,落在了檀臨風這個聰明人的耳中,已經足夠他判斷出許許多多的東西了。
麟兒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將會給葉承樞與權子墨帶來怎樣的麻煩!他只是很單純的信任著檀臨風,這個檀靜蓮的義子。
那你能說是檀臨風利用了麟兒嗎?
顧靈色覺得,她也不太清楚了。
檀臨風應該是沒有利用麟兒的打算,但他還是利用了麟兒。
這些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
這錄像已經被權子墨給銷毀了,再也沒有什麼任何事是可以改變明天晚宴的結局。而讓權子墨難以安心的渠道,現在也已經很明了。顧靈色現在最擔心的,也是她剛才顧慮的,只有麟兒。
「權子墨,我——」
「色妞兒別說了。」權子墨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唐麟……他這次做的太……就算我饒了他,葉承樞也不會放過他。」
「可是小孩子的無心之舉——」
權子墨一下子暴怒,他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面兒上,那雕花的實木桌子,竟然被他砸出一條裂縫來。不難看出,權子墨使用的力氣有多大,而他此時此刻又有多麼的憤怒。
「色妞兒!不要再給唐麟找什麼藉口了!什么小孩子的無心之舉!哪怕他年紀還是個孩子,可在我們這樣的家庭中出身,他就不能算作是一個孩子!他做的這些事兒,又是一個孩子會去做的嗎?是一個孩子有可能做出來的嗎?!就算他是孩子又怎麼了?他做了這些事情,難道用一個小孩子就可以全部揭過不提的嗎?我不說,你自己說,真的可以麼?」
顧靈色咬了咬嘴唇,沉默了。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剛才才不願意說出口的。
麟兒,麟兒……那孩子也是無心之舉,他真的沒有想過要給葉承樞和權子墨帶來什麼麻煩!可他又的的確確讓葉承樞跟權子墨差點泥足深陷,功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