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頭價值三萬兩,光聽著就讓人難以平靜心情,真正擺到面前時,幾輛馬車都難拉得動。
黑風寨說是江湖聚義而來,實際大多數都是被朝廷追捕沒有去處,亦或者本就是以殺人為樂的惡人,對於畫像上的男子身份根本毫不在意,反正殺就殺了。
可能不能拿到三萬兩,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話已放出,看著大家眼底的炙熱,男子開始點名吩咐,早在昨晚時他就考慮過,是不是真要與朝廷決裂,畢竟他心底真正想的只有詔安。
嘴上說著,眼睛看著來投奔自己的江湖人,說是兄弟,背地裡他對大多數人都是極其不屑的,沒腦子,活該一輩子都是盜匪農民莊稼漢。
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蘇家與當地官府關係頗深,前幾年,朝廷來打過一次,但那次匆匆而來灰頭土臉而走,現在新知府上任,信誓旦旦的與他保證絕對詔安可時機未到,還不是向朝廷上書稟報的時候。
他很恐懼,害怕知府過河拆橋,別人的承諾始終不能相信依靠,真正落到手裡的,還是要自己親手去做,他不能再等了。
一條條命令分發下來,聚義廳里,大小頭目心頭火熱,都已經在幻想著三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面前該是何等場面,恨不得即刻動身。
「風鈴,你可懂水?」男子最後看向坐在廳內後方的女子出聲詢問。
風鈴搖頭,正色道:「我不識水性,走地我可領兵打頭陣。」
黑風寨常以俠盜自居,久而久之,寨中盤踞黑風嶺的人數日漸增多,除了不斷前來投靠的江湖人以外,還有活不下去走投無路的百姓,或是遭受官府欺壓的良民,一怒之下直接上山落寇。
現如今人數已有一萬之多,赫然成為一股不容小覷的龐大勢力,真正能舞刀弄槍的匪兵足有九千之多,所以平日行事作風根本不會把周圍其他勢力放在眼裡。
無論是武林門派,還是朝廷官府。
「既然如此,頭陣我已讓其他兄弟當先,風鈴你便在得手後接應,屆時最好打掉追兵保大家回到黑風嶺一帶。」
「明白。」
諸多事宜,在短暫交流中逐漸定下,視線移到外頭時,風鈴已經走出了聚義廳,穿過水簾,看著頗具規模的水寨,一桿大旗在風裡招展。
替天行道——
風鈴忽而一笑,看不出是何種意思,隨即快步轉身而去,她有些事情想與陳無聲商量...
涼意的風往順安城方向吹去,在那林家府邸之中,早已成為家主的林皖卿忙活一晚後剛剛小憩醒來。
布行的事,林家二房三房的叔叔們毫無章法,想要維繫整個林家的經濟運作,現如今幾乎全靠她一個人。
家大業大,哪怕作為一名細作拿到家財萬貫也無法快樂起來,因為她想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自由。
儘管李幼白幫她研製出了解蠱丹,眼下她還沒有找到能夠逃離地網的時機,藉助天羅地網而崛起的秦國,可想此組織的用處與可怕之處。
光是布在林家監視她行動的暗探就不下五十人,收攏人心,買通關係,林家的事讓她心力憔悴,她老了...
林皖卿一遍又一遍地想著,坐在鏡前看著自己,想到當初嫁入林家之時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姑娘,侍女為她梳妝打扮,恍惚間,她忽然有了個決定和計劃。
感應到什麼,林皖卿叫退為她梳妝的侍女,隨即從房內的陰影中走出一穿著黑衣帶著假面的影衛,它半跪下來呈上一封信件然後極快遁入陰影而去。
林皖卿拆開信封,仔細閱讀內容,瞳眸驚疑不定,剛剛心底的想法便是越來越堅定的,她確實不能再等,那會人老珠黃自己可就不漂亮了...
這般想著的時候,她目光移到妝檯上一朵靜麗的百合花上。
可惜脫離土壤,花瓣枯萎凋零,如今只剩一片蔫了的粉瓣,饒是如此,林皖卿仍舊覺得它極美,眼神里流露出期望與嚮往的光芒來。
就著秋風,蘇家出行的隊伍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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