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吳大娘要讓南鵬去小澤鎮喊殷天回來,夜染頓時急了,忍著頭暈的感覺從床榻上掙起身來。
「別去!」
她的反應也太大了些!
周海、大娘、大娥,還有一雙守在床邊的孩子,都狐疑的看向她。
夜染斂下眸子裡的情緒,抿嘴淺笑了一下:「月兒爹爹這次去小澤鎮,要幫著澤成縣令孫大人辦事,這點小傷,不用喊他回來一趟。」
夜染說不用喊自家主子回來,在屋外侯著的南鵬和紫伊長吁一口氣。
主子特意交代過,將他們留在藥莊,是要好好護著王妃和一雙小主子。
王妃受了傷,以主子對她的寵愛,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怕是要被發配到北疆戰場上去了。
王妃這是擔心他們受罰,才特意阻了大娘去喊主子回秀水村來。
南鵬和紫伊心裡感動得不行,發誓以後拼了性命,也要護著王妃和一雙小主子的安危。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想多了!
夜染之所以不讓大娘喊殷天回來,是因為磕到石頭昏迷後,做的那個夢。
上一次,她在夢裡沒有看清楚那個男子的臉,而這一次,她看清楚了夢裡的人,跟殷天那張臉一模一樣。
一開始,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夢裡的那人,膚色會比女子還白皙?
到底那人是不是他?
但剛剛周海數落她時,夜染腦子裡千迴百轉,突然明白了,那個人不是跟殷天長得相像,而是,那人就是他。
或許是因為州府那場大火,膚色變了些,可夢裡離得那麼近,一模一樣的五官眉眼,連著眸子裡透出的清寒,也是一模一樣。
他周身散發的氣息,能給造成一股隱約的威壓,有一種將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清寒。
樣貌可以相似,那一雙眸子裡透出的清寒,卻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換做是一個理智清醒的人,承受這樣的威壓和戾氣,絕對不會再接近他。
可是,這具原身以前是個痴傻的,又被人餵了藥丸,感覺一身躁熱難耐,做什麼事情,都是出於一種身體裡的渴求和本能。
所以,所以……
那天在婚宴上,他親口認下,他是一雙孩的爹爹。
她以為那不過是他因為不想讓孩子以後被人戳脊梁骨,被人指指點點。
原來,他真是一雙孩子的爹爹……
那他一開始親近她,真是因為喜歡?
還是,他發現了一雙孩子是他的血脈,才接近她這個孩子的娘親?
觸上吳大娘擔心的眼神,夜染一身輕鬆:「大娘,無妨的,我歇兩天這傷勢能好,將月兒爹喊回來,也幫不到什麼忙。」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有些問題,要好好想一想,夜染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染娘這是磕到頭,造成了一時的暈厥,我替她行過針,沒什麼大礙了。」
周海看夜染閉著眼睛要歇下,挎著藥箱離開前,沖大娘道:「她頭磕破時流了不少血,身子虛要多歇著,你這兩天用黃酒炒豬肝,還有燉些湯好好替她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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