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驥替夜染從本草堂帶來的乳香和雄黃,派上了用場。
那乳香,夜染讓陸老太太取來石墩子,在凹槽里搗成末,趁著老太太搗乳香時,夜染去陸貨郎家借了一口銀鍋。
等陸老太太將乳香搗成了細末,放進鍋內,加水一斗,慢火煎了。
時候差不多,再加入預知子和雄黃,用慢火熬成膏。
這個過程有點漫長,夜染想到上次替陸俊把過脈,他身上這毒不應該這麼快發作的,除非有外力催發體內的蟲毒。
夜染熬著藥膏,問陸老太太:「嬸子,陸俊這些天吃過哪個大夫的藥?」
「鎮上那藥鋪開的方子貴,也不見效,一直吃周海開的藥方子。」
陸老太太停了小心翼翼的添柴火,從灶後仰頭問夜染:「可是那方子不妥?」
周海的為人,夜染信得過,他絕對不可能害陸俊。
或許催發蟲毒的東西,是從食材里下的。
「這不是閒著嘛,我隨口問問。」
夜染和陸老太太聊道:「陸叔好久沒回村了吧?」
藥方是周海的,平常的吃食又是陸老太太和周芸竹做的,所以如果吃食上有問題,也只有可能出在陸俊他爹帶回來的東西里。
「回了,昨兒結了月錢,回了一趟家,聽人說鄰村有個神婆治病驅邪厲害,你叔說石頭爹這病一直沒有起色,吃了藥方子也不管用,怕是中了邪,費了月錢請鄰村神婆驅過一趟邪。」
陸老太太念念叨叨:「那麼一碗燒了符的水,能驅什麼邪?你叔也是好心辦壞事,不驅邪好好的,這一驅邪,倒像是中了邪……」
看來,那碗符水有問題!
昨天,她和殷天剛從山上回來,殷三郎帶著人打到新屋子那邊。
殷洪落了下風後,趁機用他是秀水村唯一的一個秀才威脅夜染,那意思隱約在提醒她,若是敢在蕭子驥面前胡說八道,她一定會成為村里人的公敵。
當時夜染嗤之以鼻,說秀水村可不止他一個秀才,還有一個才學不淺,最有可能考上舉人的,可惜腿癱了。
也就巧了!
就是昨天,陸俊他爹突然聽人說鄰村神婆驅邪治病厲害,請了鄰村的神婆來過一趟。
是她打草驚蛇了!
看來,當初給陸俊下毒的幕後黑手是急了,他考了三年,依然沒有考上一個舉人。
定是害怕陸俊得了蕭子驥重視,蕭家會請名醫為他施治診病,他一旦得了梧桐書院重視,他殷洪一定會在秀水村沒臉。
他更害怕,三年前陸俊突然腿癱一事,讓人覺察出是中毒所致。
夜染萬萬沒想到,殷洪不僅心思歹毒,出手還如此果決利落,如果不是她恰好得了上山解毒的良藥,怕是陸俊要毒發身亡了。
低估了對手,夜染冒出一身冷汗!
還好,尋了解毒良藥,恰好蕭子驥又尋來乳香和雄黃,她對解毒施治十拿九穩。
聽陸老太太念叨著,已經讓陸貨郎譴人告訴何三,喊陸俊爹回來一趟。
「我要替石頭爹取針了,大娘火別燒大了,仔細盯緊這鍋里,我去去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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