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殿下閉上眼睛回想著天牢裡的一幕又一幕,他慶幸有這一次牢獄之災,這次入獄讓他知道了什麼才是真正珍貴的東西。
九弟的敦厚純真,皇嫂的活潑樂觀,都深深的銘刻在他的肺腑之中。
三哥的善良與溫情更是打動他的心腸,那麼艱苦的條件下,床和被褥都讓給了他們,還細心的照顧他們,水是多麼珍貴的東西,他不捨得喝卻用來給他們物理降溫。
七殿下是說什麼都理解不了老六的想法,怎麼還能留戀住大牢的日子呢?
區區小半天七殿下都快瘋了,這還是有兄弟們在一起,有皇嫂那個『瘋婆娘』給大家表演逗樂。
天牢的環境實在不是一般的差,光是那陰冷勁就讓人受不了,光線暗的讓人心慌,空氣中還一股霉味,莫說是王爺皇子出身,就平常人也不可能喜歡上那種鬼地方。
七殿下還沒接觸過牢飯呢,那是真正的看一眼就想吐。反正七皇子對天牢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天牢裡的酒好喝?」七皇子略帶嘲諷的打趣六皇子,除了酒還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得住六殿下?
酒?自從進了天牢那是一滴也沾不著啊。不過六皇子已經不在乎了,酒癮也就幾天,挺過來也就那麼地了。
「六爺我戒了。」六皇子眼睛都沒睜,他對酒有著著魔一樣的激-情,這種戒酒的話是連睡夢中都不可能說出口的。
「你說什麼?」葉孤元啟簡直懷疑自己耳盲,葉孤元明這個大酒鬼他能戒酒?要說他能戒飯七皇子都信,戒酒讓七皇子沒法相信。
老六沒理他,就閉著眼睛像睡著了似的養神。
「你說真的?」老七就盯著他問,老六隻『嗯』了一聲。
「哦。」七皇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明白了,六哥你夠機智。」
老六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這個不長腦子的愣小子明白什麼了?
「父皇這次叫咱們過去必是要交待大事的,我揍了那老賊婆,咋說我也是有罪了。三哥的罪名是跟皇嫂通姦,就算說清楚了,名譽也毀了。五哥那身子骨就不用提了。老九帶兵闖宮門,不定罪就不錯了,那個毛燥勁也沒啥指望了。你的罪名就算認下了,也不過是個調-戲宮女,酒後失德而已,你把酒戒了就沒毛病了。」
「哼」六皇子聽罷嘴角斜挑,冷哼一聲。「你放心,這天下愛誰要誰要,我絕不要。」
誰信呢?皇位還有人不要?
「六哥,我是支持你的。那老賊婆肯定不能輕饒我,你坐了龍椅,別忘了保兄弟一命就行。」
「誰保誰呀?」老六長嘆一聲:「這天下說不定就是你的,你到時候別趕盡殺絕就行了。」
「可能嗎?誰都比我機會大。」
「大哥不在了,三哥、九弟都要去給大哥守喪,擺明了就是不想爭這個帝位。五哥的身體不好,我是真的不想要,所以機會最大的人是你。」
「你別唬我了。」老七笑笑,看來老六是不信任自己,說的根本不是真心話,既然如此也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老七才不信他們哥幾個全都不爭大位,怎麼可能呢?
怎麼就不可能呢?六皇子也不是沒動過爭大位的心,但現在的他突然發現了比皇權更可貴的東西。他只想一世逍遙,只想兄友弟恭,只想擁有人世間最溫暖的情懷。
皇權的威嚴之下葬送的是親情血脈,父子、夫妻、兄弟,欲親先防。每一個人對皇上都是有所求、有所畏懼,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對皇上的。
皇上得到的只是別人的諂媚不是真心,稱孤道寡是何等的悲涼?龍袍包裹著空虛、寂-寞、冷,龍榻支撐著明爭、暗鬥、凶,龍椅吞噬著筋骨、皮肉、心。
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必須承認命中注定這回事。生在帝王家,又攤上了太子喪命,這就是命中注定的要陷入漩渦之中。
但世上還有事在人為這四個字,在漩渦中也有掙扎和適應。人生沒有辦法完全隨人心意,但人生的選擇權永遠在自己手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