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孤元歷每天除了發呆就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吹簫。嗚嗚咽咽的簫聲聽起來就像一個人嗓子已經哭啞了還在哭。
「三哥,你醒醒,別成天跟夢遊似的,行不行?」七皇子葉孤元啟用力的搖他兩下,他竟虛弱的咳嗽起來。
「我沒事,就是累了。」葉孤元歷說的也是實話,他就是累,很累很累,他真想長眠地下好好的休息休息。
疲憊,身心俱疲到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呼吸都是一件很困難很沉重的事。
葉孤元啟不知道他三哥心裡到底裝了些什麼,但連他那麼憨直的傻瓜都看出來他三哥是心事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他特意帶三皇子出來散散心,可葉孤元歷的心被封住了,再毒辣的陽光都曬不到他的心。
這個孤零零的涼亭下是波光鱗鱗的一條小河,四周沒有樹木,沒有建築物,很是開闊。可三皇子的眼睛只是落寞的看著地面,再開闊的空間都無法擴展他的心。
給他一片天空奈何他是一隻不想飛的鳥,給他一片大海奈何他是一隻死守海灘的魚。
「三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怎麼了?」七皇子望望四周,這裡說話是絕對安全的。除了他們倆以外目光所及之處絕不可能有活物存在。
「我怎麼了?我沒事啊。」三皇子知道自己的低沉和憂鬱已經掩飾不住了,他也無心再去掩飾,就這樣吧。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不過他不後悔,他甚至覺得這樣很好。自己還能為皇嫂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不能為她而死,也不能為她而生。
但至少還能因她而死,死在對她的思念與愛戀中似乎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你這叫沒事?你都快沒命了。」七皇子終於按捺不住,直言相問了。「是不是因為大皇兄假死復生你才萬念俱灰的?」
萬念俱灰?說的對啊,三皇子的目光和涼亭下的水光一樣,閃過一絲光亮,但只是一閃便消失的徹徹底底。
「你胡說什麼?」葉孤元歷可以死,但不可以死還牽連到皇嫂的名聲。
葉孤元歷的心事被老七點破,他以為七皇子看出來他是因為暗戀皇嫂而抑鬱成疾的,他除了否認還是否認,他不能讓別人知道,即使心裡再怎麼知道也不能明著說出來。
「我沒胡說,原本我們兄弟都沒有什麼想法,從小到大一直都知道這天下是大哥的。可大哥突然傳出死訊,誰心裡沒有想法?」
老七是個直性子,他想知道老三的心事,但老三不會直言相告的。於是他選擇用心跟他溝通,老三明顯的是心病,只有敞開心扉才能治好他的病。
心門不是用撬棍能撬得開的,七殿下決定用自己的心當敲門磚,用心去觸碰他的心,這樣或許能撞出共鳴。
「你最先被苗世英抓起來,可見她最忌憚的人就是你。你、九弟、六哥你們一個個都被送進天牢,我還以為父皇是在為我清路。」
葉孤元啟見老三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淡淡的看著他,沒有表現出意外也沒有表現出好奇,他苦笑一下繼續往下說。
「我以為苗世英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父皇的授意,當她在乾清宮門口無故的沖我發難的時候,我才猛然間警醒,娘個炮的,她根本就是想奪我葉孤家的江山,我們兄弟全都是她的擋路石。」
葉孤元啟看老三心不在焉的,他推了三皇子一把:「你有聽我說話嗎?」
「有。」
「嗯,有就行。走向天牢的時候我就死心了,那時候我特別清醒的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現在這種生活,爭權奪勢我根本不是那塊料。我只希望不管哪個兄弟坐江山,給我留條命就行了。」
他知道他等不來老三的回應,於是嘆口氣繼續說道:「聽說大哥還活著,我當時真的太激動了。多好啊,一切又到原來的樣子了,我那麼興奮的轉過身看到的卻是你們三個如喪考妣般的表情。那會兒我就知道你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們的心不安分了,果然從那往後你們三個都變了。」
「你說我們三個都變了?我們怎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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