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彠騎了一匹黃驃馬,率領由官兵、不良人和捕快組成的一支雜牌大軍,後邊還有看熱鬧的百姓無數,浩浩蕩蕩直奔「張飛居」。
此時已是華燈初上,百姓都歇了工,也用過了晚飯。如此聲勢浩大的一支人馬招搖過市,頓時引起了百姓們的好奇心。有那好事者一問,隊伍中的不良人和捕快,包括後邊看熱鬧的百姓都是本地人,自有相識說給他們聽,登時就有更多的百姓加入了圍觀的行列,綿延如龍。
大隊人馬趕到「張飛居」,那些守在「張飛居」外面的捕快一瞧這陣勢,著實嚇的不輕,一個個惶惶然的不敢說話,馬上就有跟隨武士彠而來的捕快班頭衝上前去向他們解釋情況。
武士彠下了馬,扶著寶劍往前就走,李伯皓、李仲軒以及眾親兵緊緊簇擁著,眾星捧月一般,就連小神仙李魚都被人忽略了,被一群不良人夾在中間,不顯山不露水的。
武士彠往那緊閉的門戶看了一眼,沉聲道:「開門!」
一個軍校急忙上前,奮力一腳踢在門上,大喝道:「開……」
「轟」地一聲,大門開了,裡邊一個漢子「哎喲」一聲,滾地葫蘆一般倒翻了出去。
原來外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裡邊也聽到了動靜,那門子悄悄開了門,正掩著一條縫隙向外觀望,不提防被那魯莽的軍官一腳踢在門上,大門洞開,將他撞了個滿臉開花,倒翻出去。
武士彠冷哼一聲,手扶寶劍,威風凜凜,沉聲大喝:「給我搜!」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武大將軍才不會冒冒失失闖進這家「黑店」,這又不是兩軍戰場,萬一著人暗算實在不值當的,依小神仙所言,這店裡沒有準就有妖人呢。
武大將軍一聲令下,眾軍士、捕快、不良人登時一哄而入,有多少人打著趁機撈點油水的目的不得而知,總之是人人向前,悍不畏死。
李魚趁著這個空檔兒踱到武士彠身旁,武士彠微微蹙眉,低聲道:「小神仙,你的掐算,不會有誤吧。」
李魚微微一笑,道:「若是不准,都督只管拿在下問罪,絕不叫大都督為難。」
武士彠老臉一熱,道:「誒!說的哪裡話來,本督豈會與你為難?只是,鬧出這麼大的陣仗,若是一無所獲,未免臉上難看!」
李魚篤定地道:「大都督儘管放心!不消多時,必有證據呈上!」
李魚當然很篤定,有「張飛居」的保鏢頭子給他做內鬼,如果搜不出證據才是真的有鬼。
李魚與何小敬耳語的那一番話,就是芭徹底搞垮「張飛居!」 「張飛居」一旦垮了,想要重新開張那就難如登天,但是如果親手揪出刺客同黨的小神仙李魚開口,卻又易如反掌,甚至想讓「張飛居」易主,也是易如反掌。
這就是李魚打算送給何小敬的那份「大禮」,把「張飛居」送給他。「張飛居」立足利州城數十載,壞事做的也夠了,換何小敬當東家,總比龐媽媽那種人要多些做人的底限。
翻手為雲覆為雨,李魚看著一副與人無害的模樣,但他現在有這個能力。固然,這份能力對於個在其位的人來說,是一柄雙刃劍,但李魚早就打了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主意,也就不怕招搖了。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何小敬配合他,在「張飛居」中留下足夠的證據。這也是何小敬當時遲疑的原因,但李魚只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顧慮:「我不用你大張旗鼓地去做。你按我說的做了之後,也不必露面。無論我是成功亦或失敗,你都不用出面!」
官兵捕快不良人衝進「張飛居」,登時擾得一陣雞飛狗跳。好在今兒「張飛居」沒開張,混亂情況尚還好些。
那些人雖然連揣帶藏的,趁機撈油水,但也沒忘了做正事。很快,就有人在龐媽媽房中搜出了硃砂、黃紙、紙人、布偶一類的做法工具。只可惜都是些原材料,何小敬也想畫幾張符籙,或者在紙人上邊寫出武大都督的名字,再壓上龐媽媽的一隻鞋子來著,只可惜他不識字,也不會畫符。
但是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武士彠看到呈送面前的黃紙、丹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