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姐的命可真夠苦的。」
楚家屋內,從丈夫口中聽說了楊桂芝的苦難過往後,眼皮子本就不深的小倪瞬間就紅了眼眶,拉著拉著楊桂芝的因為常年勞作而異常粗糙的手掌,輕輕的摩挲著,好似在摸著一把異形的銼刀。
「哎呀,你這怎麼還哭上了,快擦擦,這樣對肚子裡的娃可不好。」想到悲慘過往的楊桂芝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同時,望著面前同樣淚眼朦朧的可人兒擦著眼淚,忐忑了一路的心終於定了下來,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好人家,兩口子都是慈善的。
楚恆見這倆人哭唧唧的沒完,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道:「好了,你倆先別聊了,我去煮點麵條,桂枝姐您跟我來一下,我教教您灶怎麼用。」
「唉。」
楊桂芝趕忙起身跟他往外走,心裡還有些納悶,這城裡的灶難道跟村裡的不一樣?怎麼還得要學怎麼用呢?
片刻後。
倆人來到廚房,楚恆領著她走到煤氣灶前,在她驚奇的目光下,現場演示了下用法。
楊桂芝大受震撼,常年操持家務的她立馬就意識到了煤氣灶的好處,不用生火,也不要劈柴,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楚恆接下來的一段話,覺猶如一瓢冷水澆在了她頭上。
「桂枝姐,您可千萬要記住了,這個灶用完之後,閥門一定要關嚴嘍,要不容易出人命,這玩意兒要是炸了,咱這胡同都得沒一半!」
「哎呀!」
楊桂芝嚇得往後一縮,離得煤氣灶遠遠地,看著放在桌下的小罐罐,只覺得瘮得慌,心裡立馬打定主意,往後能不用這玩意兒就不用,免得真出事。
楚恆見她這如避蛇蠍的樣子,不由啞然失笑:「您也不用太害怕,只要您把閥門看好,就沒事。」
「嗯嗯,俺記著了。」楊桂芝點點頭,見楚恆已經拿起菜刀準備切蔥花,忙壯著膽子走上前:「俺來吧,恆子。」
「成,那您來吧。」楚恆也沒跟她客氣,笑著退到一邊,指點著她該如何做。
「您弄個湯麵就成,油跟調料都在台子上呢。」
「記得油多放點,咱家不缺這個。」
「柜子里還有火腿肉,您切一塊下來,在切成碎丁,嗆個鍋。」
「再煮幾個水荷包蛋,可別太老了,煮個一兩分鐘就成,倪映紅愛出糖心的。」
楊桂芝按照他的吩咐忙活著,卻越干越心驚。
好傢夥!
煮個麵條你放半勺油,這要擱村里,准得被罵敗家。
還有這硬邦邦的什麼火腿,她上半輩子看都沒看過,不過這味道可真香。
她就這樣一邊咋舌一邊在楚恆的指點下忙活著,很快煮麵條的湯就好了。
楊桂芝連忙走到櫥櫃前,拉開櫃門一瞧立馬整齊碼放著的十幾斤掛麵,忍不住又是一陣咋舌,隨即轉頭對楚恆問道:「煮多少啊?」
楚恆斟酌了下道:「煮二斤吧。」
「唉。」
楊桂芝聞言拿出兩把掛麵回到灶前,麻利的把掛麵放進鍋里,用筷子攪拌著,等到煮的快差不多了之後,才往裡放雞蛋,又等了一兩分鐘後,一大鍋湯麵便煮好了。
她望著鍋里淡黃色的麵條,不停翻滾著的荷包蛋,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擱以前,就這種伙食,只有生產隊收秋的時候,她才能吃得上,平常想都不敢想!
而現在,卻是一頓簡單的晚餐而已!
城裡人日子可真好!
楊桂芝感嘆了一下後,低頭看著還在冒著火光的煤氣灶,一時不敢下手,求助的望向楚恆:「那什麼,恆子,要不伱來關這個吧,我怕我弄不好。」
楚恆卻沒動,依舊站在一邊指點:「嗐,這有什麼的,您先把下面閥門關上,對,就那個,完了再把上頭的擰上。」
最終,楊桂芝還是在他的指點下笨拙的關上了煤氣灶,然後就趕緊把鍋里的麵條倒進一個大盆里,端起來去了堂屋。
楚恆則拿著碗筷緊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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