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請看,這是臣剛從海路貨商手裡收來的千里鏡,此物乃是西洋制器師花費數年心血打造之物。」楊致遠奉上了禮物之後不由自誇道:「如今軍中用的千里鏡至多不過看到三百丈遠,此物能看五百丈。」
「果真?」陸寒江饒有興致地將那千里鏡拿來一試,用這千里鏡站在殿外朝遠方望去,皇城門樓上侍衛那一絲不苟的樣子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不錯。」陸寒江滿意地將千里鏡交給了身邊的太監,然後對楊致遠道:「果然還是你懂朕的心思,不過下次若有機會能把那個制器師帶回來就好了。」
「陛下放心,臣回去之後立刻著手安排此事。」楊致遠連聲保證道,陸寒江點點頭,然後問道:「今日非年非節的,你專門來這一趟還有別的事情吧。」楊致遠笑著恭維道:「陛下慧眼,臣此次前來的確還有些小事想說與陛下聽,畢竟是受人所託。」
「能讓你專門跑一趟的人可不多。」陸寒江示意對方說下去。
「是梅華書院的祁院長找到了臣下,他有一事想懇請陛下恩准,嗯——是關於華鸞公主的。」楊致遠相當有自知之明,他明白自己這個鴻臚寺少卿之所以能得到各方尊重,靠的不是他的才能,而是皇帝的寵信,所以即便是替好友做說客,他也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更關鍵的是,楊致遠很了解皇帝,這種事情若是他自己搗鼓心思藏著掖著反而會適得其反,直截了當才有可能成功。
「華鸞?」陸寒江來了興趣:「說說看。」楊致遠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聲道:「聽聞皇后娘娘有意安排公主殿下讀書一事,祁院長打算毛遂自薦。」陸寒江有些驚訝:「祁師兄想要做華鸞的老師?」按照祖制,皇室子孫的啟蒙應該全部都在皇宮之內,由皇帝聘請德高望重的大儒進行教導,從沒有過在宮外開蒙的前例。
雖說只是名義上的師兄弟,但是陸寒江還是一下子就猜到了祁雲舟的心思,對方沒打算入宮給所有人當老師,他想教的只有一個華鸞公主。
畢竟羅老夫子那些人如今可都是把小皇子捧在手裡護著,祁雲舟就是有那個心,只怕也根本搶不過這些人。
不過——
「祁師兄怎麼忽然想要給華鸞當老師了,朕記得他似乎志不在此吧?」陸寒江的疑惑不無道理,祁雲舟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就是要超越他的老師羅元鏡,所以這些年他雖然一直游離朝堂之外,但暗地裡同時也給陸寒江扮演著軍師的角色。
可是教導公主這顯然不是什麼能夠給祁雲舟提供助力的事情,誠然,皇后皇帝對公主的寵愛會加分不少,但終究也不過如此罷了。
「或許是祁院長一時興起吧?」楊致遠不確定地說道,他確實也猜不透祁雲舟的想法。
陸寒江想了想,卻沒有著急下決定,他看向楊致遠道:「你的想法呢?」
「我?」楊致遠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件事皇帝會問到他頭上。
「既然是給師兄來當說客的,不妨也說說你的想法,」陸寒江見他有所猶豫,便又補充道:「這裡沒別人,你說你的。」楊致遠這才遲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臣就說了......臣以為,此事對於陛下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楊致遠斟酌了一下用詞,謹慎地說道:「公主殿下性子張揚,不喜那些繁文縟節,老夫子等人對此十分不滿,可公主依舊我行我素,不知陛下可有發覺,近來老夫子對殿下的意見似乎少了許多。」陸寒江想了想;
「的確,老夫子有段時日沒進宮煩朕了。」楊致遠又道:「臣以為,這並非因為公主殿下有所收斂,而是老夫子他們慢慢開始『習慣』了,他們開始習慣宮中有一位特立獨行的殿下。」陸寒江似乎明白了,他眯起眼道:「你繼續說。」楊致遠大著膽子道:「臣以為,這是個好兆頭,老夫子既然能夠習慣殿下的不同尋常,也許將來也能夠習慣於陛下您的......不拘小節。」陸寒江道:「你的意思是,讓華鸞繼續去挑戰老夫子的底線,將來朕再有什麼動作,他們也就能少幾句勸誡的廢話?」這話楊致遠不敢接,但他表達的確實是這個意思。
皇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wangshug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