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落於深山,古剎並不幽冷。
只因有烈火正要燎原。
自年染染的幼小身軀內,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碧玉芭蕉扇在其手上都被揮舞出了電光,呼風蹴火,猶如雷震。
她服下自斬妖天榜中兌換的靈丹,並快速煉化。
靈丹有名,因回靈而著。
回靈丹遇上烈火,頃刻間化作熱液。
澎湃的生命精華流入四肢百骸,讓年染染重新回到了巔峰狀態。
傳自燭舉洞天中步步生蓮的玄法,被年染染全力施展開來。
腳下生成一雙熾焰長靴,每一步都能勾動地火,讓溫度驟增。
就連空氣都能看到明顯的熱浪。
火舌舔舐天空,年染染真如火中的仙女。
沒有人敢輕視。
除了邪氣凜然的少年。
狗廿九如同火海中的浮萍,雖然搖搖欲墜,可總也不會被引火燒身。
就在他回頭看到南瀟即將把虎子戰勝後,一直打著玩兒的狗廿九終於認真起來。
他只是停住了腳步。
風於無聲中消失。
火焰熄滅了。
就像是被抽取了柴薪,高舉的火把驟滅。
燃燒戛然而止。
可年染染明明就站在近處,她體內苦海仍在鼎沸,手中的芭蕉扇也依舊迴旋。
全都無用。
曾如紙鳶的狗廿九,在頓足的一剎,風的存在被抹除。
誓要焚天的火焰成了鏡中花。
戰場像是一幅畫,被定格。
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靜得可怕。
年染染面色發白,她發覺自己似乎在試圖撼動一座高山。
甚至於,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對著巨石作秀的猴子。
她停下了沒有意義的攻擊。
碧玉芭蕉葉無聲落地。
直愣愣地站著。
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做好了死去的準備。
可在幾個呼吸後,年染染並沒有感覺到生機的逝去。
她剛睜開雙眼,竟然正對上一隻極為明亮的眼睛。
「原來你沒睡著啊,真服了你,戰鬥中突然閉眼乾啥子嘛!」
狗廿九退後一步,又伸手捏了捏年染染肉乎乎的小臉蛋,沒有被黑緞蓋住的左眼眯成了一條縫,笑道:「跟我想像的差不多,到底是小屁孩,之前那麼傲氣,我還以為你臉皮會很厚呢!」
就在年染染以為自己死裡逃生時,狗廿九又把她拉回了現實。
他鬆開了手,可緊接著有一柄鋒利的風刃在其指尖飛舞。
狗廿九恢復了最初的邪氣,微笑的唇角又薄了三分,道:「服不服?」
年染染氣憤地將頭擰過去,下巴高抬,想要把眼淚逼回去。
「她輸了。」
南瀟不忍年染染受辱,替年染染回答。
「但是我也贏了。」
南瀟聲音平淡,手下的殺生釘又陷入血肉。
三丈高的虎子悶哼一聲,嘴角溢血,咬著牙不想承認。
「哈哈哈,厲害厲害!我果然沒看錯,你跟我是一類人。」
狗廿九的言語很是狂傲。
但圍觀的人或者是開了靈智的妖,卻無法反駁。
以神橋的修為,在彼岸境界修者的全力攻伐下,不僅遊刃有餘,甚至還能輕描淡寫地取得勝利。
把一場動輒非死即傷的戰鬥,玩成了過家家。
沒有人看出狗廿九是如何做到停步止風的。
就連南瀟的山川眸術,也瞧不出根由。
最關鍵的是,狗廿九還一臉仍有餘力的樣子,讓旁觀者甚為忌憚。
來自燭舉洞天的年染染,可不是普通的彼岸境界!
但眼前名叫狗廿九的邪氣少年卻在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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