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何思為幾個人出了派出所,招待所所長人不錯,又有責任心,陪著何思為她們回到招待所取了東西,又將兩人送回四一廠家屬院,才離開。
出了這樣的事,邵阿姨不放心,執意讓要何思為去她家住。
「你趙叔不在家,就我帶著四個孩子,都一個院長大的,又不是外人,你就當自己家哥哥。」
何思為確實也被嚇到了,沒有拒絕,甚至起了這事處理完,立馬回農場的心思。
邵阿姨家和何思為家是住斜對面,要走到家屬院胡同里的盡頭,才能到。
兩人說話時,邵阿姨拍拍何思為的胳膊,「那家是不是來人了?」
何思為聽了就看過去,黑漆漆的胡同里隱隱有昏黃的燈光映出來,再仔細看,才能注意到在大門口台階那,站著一道身影。
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身影從黑暗裡走出來,身姿高大挺拔,背對著光看著她們。
對方問,「是何思為同志嗎?」
何思為認出了這個聲音,驚訝又不確定的問,「沈連長?」
聽到她的回應,身影大步朝她們走過來,他步子大,何思為也往前迎了兩步,兩人很快走到一起。
「沈連長,你怎麼在這?」
何思為驚訝,也很歡喜。
沈國平說,「房子出事,我收到沈鴻文同志的信,他在信中說你回來,我就過來看看。」
聽到老沈為擔心她而給沈國平寫信,何思為心暖暖的,「沈連長,麻煩你。」
光線不好,站在胡同里,各家又有院牆擋著,開燈的人家燈光也照不到外面來,好在今晚的月亮很大,月光也很亮,兩人離的近,又適應了黑暗裡的光線,視線也好了許多。
沈國平又出身軍人,職業讓他很敏感,馬上察覺到何思為情況不對,手提著包,衣服也有些凌亂。
他問,「你這是去哪了?今天剛到?」
沈國平當然知道她不是今天剛到,老爺子打電話給他送的信,他又正好出完任務回部隊,就接到了老爺子來的電話,算算日子,人已經到兩天了,只是卻提著李行,可見是出了事。
猜到出事,沈國平不好多問,便裝出疑惑的樣子。
何思為張張嘴,「說來話長。沈連長,你這是搬過來住了嗎?」
沈國平說,「還沒有。」
這時,邵阿姨才走過來,「是解放軍同志啊。」
沈國平打招呼叫人,兩人打過招呼後,邵阿姨對何思為說,「思為,包給阿姨,你和解放軍同志先說話。」
何思為手還沒等提起來,就聽沈國平問她,「你是要住到鄰居家?」
何思為說客氣的說要打擾幾天。
沈國平說,「這樣吧,你租給我的樣子眼下也沒有住進人,你探親回來不容易,以後再回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雖然房子租給我,總歸是你家,你先住自己家吧,這幾天我正好在市里,等你走的時候把鑰匙還給我就行。」
何思為當然想住自己家。
那裡有她從小到大的回憶,如果沒有在農場那邊的接觸,何思為一定不好意思接受這個意見,不過兩人也不算是外人,何思為也沒和他客氣,乾脆的道了謝,又回身和邵阿姨說了一聲。
「阿姨,我回去住,然後去你家吃,好不好?」
邵阿姨怎麼會不明白小姑娘想家的心思,笑著說好,「那你去讓東西,我回家弄吃的,記得一會兒過來吃飯。」
何思為歡快的應下,目送著邵阿姨轉身回家了,沈國平接過她手裡的包,兩人往胡同里走。
院子還是走時的樣子,不過又和走的時候不太一樣,院子被歸攏過了,沒有走的時候那麼凌亂了。
屋子裡變化很大,特別是她住的屋子,炕上鋪了新的炕席,靠著窗戶擺了一排桌子,上面沒有任何東西,屋子裡可以說很空,但是又很乾淨,一塵不染。
沈國平包放在桌子上,「屋子不定時有人過來打掃,很乾淨,柜子里的被褥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