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王開恩!」
干將忙不迭的求饒,一個勁兒的在地上磕頭,那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憫之情。
求慶忌法外開恩,放干將一馬?
這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畢竟,這是一個人治的時代,君即國家!
國君英明,則社稷富強;國君昏庸,則山河有恙;國君殘暴,則國家傾頹。
春秋時期,君王的集權的確不如後世,但各種條條框框的限制還沒有,君王可以對自己的臣民生殺予奪。
對於普通黎庶,是生是死,皆在君王的一念之間!
唯一能約束國君的,只是自古以來形成的道德禮制。
若是封建王朝的皇帝,要寬宥一個犯罪之人,事情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此刻,慶忌故作沉思狀,似乎是在猶豫,是否要處置干將!
莫邪小臉一陣煞白,但依舊鼓起勇氣,面對著高高在上的吳王慶忌,叩首道:「大王,民婦聽聞,古來賢君,皆有長者之風,如慈父一般。」
「大王英明神武若齊桓晉文,仁明慈愛若成湯周文!」
「眼下干將固然有過,然不應治罪。」
「只因干將求官心切,期望能為國家社稷之富強儘自己的一份心力,故而言語有失,實在無心欺瞞於大王!」
「如稚兒為求得父母撫慰一般,以花言巧語使然,不盡狡黠。」
頓了頓,莫邪又道:「而今大王若以欺君之罪處置干將,或貶或死,皆有損大王之英名!」
「民婦叩求大王三思!」
聞言,在場的人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不明覺厲。
莫邪的這一番話,不無道理!
欺君之罪,不能輕易饒恕。
但,慶忌若是以這種罪名處死干將,或者貶干將為奴隸,的確有損英名!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看著眼前堅貞不屈的莫邪,慶忌的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讚賞之色。
在性格上,干將跟莫邪比起來,可謂是相形見絀!
「干將,你有如此良人賢妻,夫復何求?也罷!」
慶忌揮了揮手道:「寡人便念在你獻上龍淵寶劍,於社稷有功的份上,不治罪於你。」
「多謝大王!」
干將不由得鬆了口氣,後背冷汗直冒。
撿回一條命,讓他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白piao一柄絕世名劍的慶忌,心中也很愉悅,故而在示意干將莫邪夫婦避開後,便驅車進入宮門。
干將瞅了一眼身邊的莫邪,一拍大腿,臉上滿是幽怨神色的嘆氣道:「良人,你可害慘我也!」
「如何害你?」
莫邪的黛眉一蹙,說道:「良人,妾身這是在幫你,又怎會是在害你?以一柄寶劍換回一條性命,良人已然是占了大便宜!」
「不然,良人入仕為官,他日吳王若知道良人除鑄劍工藝外一無是處,豈非從重治罪?」
「屆時莫說良人一人,便是舉家都難逃一劫!」
聞言,已經冷靜下來的幹將想一想,的確是這樣一個道理。
他立即想莫邪作揖道:「良人,是我錯怪你也。」
「我一時鬼迷心竅,險些害了妻兒,請良人原諒我的過失!」
莫邪微微頷首道:「既然良人已經醒悟,現在有何打算?」
干將沉吟片刻,便道:「今龍淵劍已獻,大王以功過相抵,我不得一物。」
「我二人如今別無他物,但有干將莫邪這雌雄二劍,可堪一用!」
「良人,我打算到楚國獻劍於楚王或令尹囊瓦,即便得不到楚人重用,也可得金錢絲絹之賞賜,聊勝於無!」
一聽這話,莫邪頓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香肩抖動的看著干將,氣道:「你還要獻劍?」
「良人,聽妾身一句勸,朝堂本是名利之地,污濁之所在,你的為人不適合居於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