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國君會晤,這等事情在春秋時代並不少見,只是隨著列國之間爭霸戰爭日漸頻繁,禮崩樂壞,在國君會盟上所鬧出的亂子可不少。
最典型的就是宋襄公被楚人挾持,差點死於非命。
大名鼎鼎的齊桓公也被曹沫劫持過,還被逼無奈的歸還此前吞併的魯國的城邑土地!
所以, 允常也擔心慶忌可能在會盟之時對自己不利。
即便不殺死或扣留允常,將後者羞辱一番,這種事情相信慶忌是幹得出來的。
大司寇鹿鳴沉吟片刻,道:「大王,還請安心。臣觀吳王慶忌為人,行事坦蕩蕩,有大丈夫之風,何苦難為大王,以墜自身之名望?」
「再者說,季蔻公主現在是吳國的王后,慶忌是大王你的女婿,於情於理,慶忌都不應使大王難堪。」
「是故,以臣之見,大王便宜行事即可,無需過分憂慮,如杞人憂天耳!」
聽到這話,允常的心下稍安,只是依舊有些猶疑不定。
對此,大司馬石買有著不同的見解。
「大王,大司寇之見,請恕臣不敢苟同!」
石買作揖道:「慶忌,乃一代不世出之雄主。」
「從其以雷霆之勢,起兵回國奪位, 平公子光之亂, 連敗越楚兩國,又在國內厲行變法改革, 種種大事來看,慶忌所圖非小,且侵略成性!」
「他與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一般,有著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之野望!」
頓了頓,石買繼而沉聲道:「然,慶忌何以實現這一野望?唯滅越並楚,成昔日霸楚之勢而不可為之。」
「越吳相鄰,兩國又是世仇,血海深仇不可消弭!」
「現在慶忌邀會大王於御兒江,臣唯恐慶忌對大王不利,便是不殺大王,可能也將劫持大王,脅迫越國,使我越國發生內亂。」
「嘶!」
聞言,允常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倍感震驚。
「慶忌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劫持寡人?」
允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石買則是擲地有聲的道:「慶忌既然有霸主之志, 便能行非尋常之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而今,吳楚兩國已然弭兵,互修盟好,數年之內不會再戰。吳國鄰近諸國中,慶忌所慮者,唯有吾越國!」
「是故,難保慶忌不會對越國下手,以卑鄙手段脅迫大王你就範。」
允常一聽這話,額頭上不自覺的滲出一些冷汗,心中越想,越覺著慶忌極有可能幹得出這等背信棄義,毫無下限的事情。
「大司馬,既如此,寡人當如何是好?」
允常詢問道。
「回稟大王,慶忌既然已經邀約,大王若不赴會,極有可能為吳人以藉口,揮師伐越,或讓大王名聲掃地,以為大王懼怕慶忌,以為越國懼怕吳國。」
「所以,御兒江之會,大王當走一遭。只是在此之前,大王還需有萬全之策!」
「是何全策?」
石買胸有成竹的道:「大王應先下手為強。慶忌於我越國而言,始終是一大禍害!」
「若不除之,越國何安?」
聽說石買打算除掉慶忌,在場的越王允常與鹿鳴都不禁嚇了一跳,為之瞠目結舌。
「大司馬此言差矣!」
鹿鳴忙不迭的反駁道:「慶忌乃敵國雄主,確不利於吾越國,然則一國之君,如何說殺便殺?更何況,還是萬人之敵的慶忌?」
「且不說,此事能否成功,若失敗,屆時惱羞成怒的慶忌,極有可能令我越國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到時候,大王與越國何以自處?」
「大司寇所言,大繆也!」
石買恨聲道:「大事未行,汝怎知成敗與否?慶忌若薨,則吳國必然大亂,何不利於我大越國?」
「哼!大司馬,汝這是誤國誤民之言!慶忌豈是那般好行刺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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