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後那句「我的事情其實就是一件普通醫療事情」,讓他怎麼看都覺得怪異,就像……就像……是有意替葉志帆開脫!
沒錯!這就是他為什麼感覺怪異之處!
陳叔這句話讓他感覺就像是有意為葉志帆開脫,但又心有怒火,所以才會說「並無多大關係」「我想」等這種與後面說辭有前後矛盾。
難道陳叔認為葉志帆有問題嗎?還是說他覺察出什麼了?
葉志帆他有那麼個大膽量來害陳叔?
他又為什麼會害陳叔呢?
有什麼事情需要這麼做呢?
害了陳叔,葉志帆能得到什麼?他就不怕暴露,最後連烏紗帽都丟了。
葉志帆是個聰明又謹慎的官員,小狐狸同他家的關係如此差,他都沒有自己出面過,就連葉盈高考出事,他也沒有做出有失理智的事情,……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突然間出手來害陳叔?
一時間,夏今淵因陳校長配合軍部調查的一段話,讓他都沒有辦法理出個所以然。
原本打算把軍部調查報告一起給小狐狸看,……還是緩緩,先聽聽陳叔怎麼解釋吧。
葉簡那邊沒有問太久,起了身又透過玻璃看著入睡的陳校長,有些乾裂的嘴唇微地緊抿,眸光就像害怕失去的小孩一瞬不瞬看著,似怕自己眨眼便一切都不存在般。
她如何不害怕呢?
前世那麼渴望親情,渴望關愛的葉簡到死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一世讓她如願以償,得到了前世的渴望,彌補了前世的遺憾,根老叔已經走了,葉簡最不放心的就是陳校長。
再加上她知道陳校長的身份,便更害怕失去最後一位至親。
她真的很怕,很怕,哪怕她是一位心志堅定的軍人,她還是害怕親情的失去。
「再這樣看下去,你雖然沒有進去也會讓陳叔醒過來。」輕輕推門而入的夏今淵拉了葉簡一把,讓她別老看著,……她這麼看著,背景透出來的悲傷讓他心裡好像堵了口氣般,難受得緊。
悲傷的她,最最讓他心疼。
很想問問為何她偶爾會有暮色沉沉的悲傷?就像化不開的墨稠把整個世界都隔絕,讓他都忍不住心慌。
他得問問,一定要問問才可以。
現在不成,陳叔還在醫院躺著,他現在若問以她的性子肯定會說因為擔心陳叔才會如此。
「一切都過去了小狐狸,陳叔還好好的,你啊,怎麼反而傷心了呢?要高興才對。」夏今秋拍了拍她肩膀,又對警衛道:「這裡我們兩個守著,有什麼需要再來麻煩你。」
「是!」警衛敬了軍禮,拉開門便離開。
心緒被拉回來的葉簡知道自己有些不對勁,低頭深吸口氣才轉過身,夏隊說得沒錯,再繼續看下去陳叔肯定會被驚醒。
轉身便看到他手裡拿著的文件夾,眼裡有了絲厲色掠過,低聲問:「全都拿到了嗎?」
「嗯,都在,你可以先看看。」進了醫院他便直接去拿備份好的病歷以及南省警方的調查報告,葉簡則直奔療養大樓,看著神色如常,臉上已找不到半點悲傷的葉簡,夏今淵目光含著憐憫,溫柔道:「「坐著看,累了靠著牆休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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