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再看看戰友們身上的傷,都替彼此心疼。
「全是夏隊長的兵,真的夠恨,我頭一回被男兵打成這樣,跟家暴似的,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消。」
「家暴也沒有這麼狠吧,我被他們其一個抱著腰,直接往地上砸摔,來,看看我後背是不是腫了。剛才洗澡痛到我雙手都不能舉起。」
一名女兵背對著戰友把衣服掀起,「是不是青了大片?」
衣服掀起,女兵們一看,頓時輕抽口冷氣,「塗點紅花油才成,都紫了,全是血點點。下手真夠狠,我想能打贏他們,真想十倍奉還。」
「我就知道肯定紫了,痛死我了。好冷好冷,我得抱個熱水袋才成。」後背慘摔傷的女兵急忙忙放下衣服,又趕緊把棉大衣穿上,坐在小馬扎里抱緊自己取暖。
西北部隊條件都相當艱苦,尤其建在戈壁的部隊連取暖、用水都成問題,條件艱苦,卻沒有一人退縮。
沒有暖氣的房間很冷很冷,取暖有時候還會用上野駱駝的干糞便,或者採到雪塊放爐子裡燒開裝熱水袋內抱著取暖。
冬季,對官兵們來說是一個難熬的季節,尤其很快大雪封路,一切物質供給都成問題,任何物資都需要節省使用,以免供斷。
女兵們里有九名北方人,十一名南方人,讓葉簡哭笑不得的是,南方來的女兵竟然比北方來的九名女兵更抗寒。
因為,南方冬天無暖氣,取暖全靠一身正氣。而北方來的女兵家裡不是有熱炕,就是集中供暖,大冬天屋外大雪紛揚,屋內溫暖如春。
如此大的反差,竟然成了南方女兵比北方女兵抗寒。
需要下午才出操的女兵們輪流擦著紅花油,濃濃藥味充斥整個房間,連胸腔里都是紅花油的味道。
「茲……輕點,輕點,痛!」
「全紫了,得重一點揉開才成,忍忍。」
「還有幾瓶紅花油?夠吧?不夠再去醫務室拿。也不知道今年冬季紅花油會不會斷供。」
「不會,他們五個又不會長時間留咱們營里,最多兩天就會離開。也不用兩天,後天大雪,最遲明天離開。」
「早點走吧,我看著他們心裡都發怵,五比三十四,我們竟然沒有討到便宜!我們被他們打慘,男兵那邊比我們也好不了多少。」
「特種兵出身,他們幾個……」班長陽珍一面給高笑肩膀揉紅花油,一面低聲道:「他們幾個和我見過的特種兵……有點不一樣。」
「肯定不一樣,沒有誰會把我們往死里打吧。哎,痛痛痛……不會是骨頭裂了吧,怎麼這麼痛。」高笑痛到面孔都扭曲,連連倒抽數口冷氣,「太狠了,我被他們一連摔了四回!要不是邱彤及時把我救出來,我還有第五回摔。」
「邱彤,謝了,下回有機會我再報答你。」
正給另一名戰友小腿骨揉紅花油的邱彤頭也不抬,笑著道:「別,我不喜歡還有這種機會,打一次就夠了,不想第二次。」
再來第二次,她懷疑自己能不能從五名特種兵手裡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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