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攻城!一定要拿下濟南城,本王定要抓住鐵鉉,把那匹夫千刀萬剮!」
朱棣怒不可遏,燕軍也打出了真火,他們集中了拋石機,專對濟南城一處要塞猛烈轟擊,張玉、朱能、邱福等幾員悍將輪番領軍衝鋒,這一番激戰,真比任何時候都要慘烈。
城中守軍已經被逼上了絕路,詐降本就是自古以來守城一方慎重的計策,因為這樣做很容易遭到屠城的報復,現如今不但詐降,還險些要了燕王的姓命,一但城破會怎麼樣?死亡的恐懼把他們的勇氣和死戰的決心都激發了出來,前仆後繼,城上城下,屍山血海。
「嘩啦!」
在拋石機反覆拋砸下,城牆坍了一個豁口,雲梯可以直接搭在上面,兵員蟻附,源源不絕,城頭立即調集人馬反撲,雙方在城牆豁口處拉鋸般反覆爭奪,城牆幾度易手,剛剛落入燕軍手中,又被亡命反撲的守軍奪回去。
「調集銅火銃,把他們都給我轟了!」
朱高煦提著刀站在土牆上,見此情景立即大聲喝道。
六七門銅火銃被調了過來,雖然它的威力不足以轟塌城牆,可是大面積濺射的鐵砂卻對城頭守軍造成了極大的殺傷效果,由於城牆已經出現豁口,銅火炮在城外堆起的土牆上平射壓制敵軍,下邊的燕軍可以繼續攀爬,火炮停下的間歇,他們就可以馬上竄上城頭做戰。
這一來守軍就陷入了更艱難的戰鬥,火炮轟鳴的時候他們不敢避入掩體,死傷自然慘重。
「報,將軍。城牆坍塌,來不及修築。燕軍以火炮疾射壓制我軍,傷亡慘重,再這樣下去,咱們就守不住了。」
一個滿臉滿身鮮血的總旗官踉踉蹌蹌撲到盛庸面前,盛庸一咬牙,拔刀道:「情勢危急,鐵大人,請代本將軍坐鎮於此,我率督戰隊去奪回城牆。」
「將軍且慢!」
鐵鉉一把攔住:「火炮犀利,將軍親身赴戰,恐也無濟於事,一旦將軍戰死,鐵某不習兵法,如何指揮軍民?」
盛庸無奈道:「當此時刻,你我又能如何?」
鐵鉉情急智生,冷笑道:「將軍稍候,我有一法,且看那燕逆敢不敢冒天下之大諱!」說罷急急轉身走向書案,盛庸和高巍等人相顧愕然。
片刻功夫,鐵鉉便提起墨跡淋漓一張大紙,長長如同一幅對聯,上書一行大字「開天行道肇紀立極大聖至神仁文義武俊德成功高皇帝!」
鐵鉉道:「來人,速速將它糊在木板上,置於城牆豁塌處,我倒要看看,他朱棣敢不敢轟城!」
「鐵鉉、鐵鉉!」
朱棣聽說炮啞了,連拋石機都啞了,驚愕莫名,到了陣前一看,只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惜氣得跳腳,卻也沒法。
兩軍交戰,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被誇為至誠君子的鐵參政,竟然請出了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神主靈牌置於城牆垛口上,這樣的痞賴手段……,城下燕軍空持利器,面對那小小一張靈牌,竟爾無人敢動,那是燕王殿下親爹的靈牌,誰敢轟它?
「鐵鉉啊鐵鉉!」
朱棣又羞又辱,怒不可遏,拔刀直指城頭,厲聲咒罵:「本王不把你千刀萬剮,油炸鍋煎,難消俺心頭之恨!」
嘴裡說著狠話,可是看著城頭矗立的亡父靈牌,他卻是一籌莫展。3朝廷的六十萬大軍,都沒能擋得住他的腳步,可是面對皇考的靈牌,他如何劈得下手中的鋼刀?
※※※※※※※※※※※※※※※※※※※※※※※※※※※李景隆夾著尾巴,硬著頭皮回了金陵。
他從濟南領著殘兵敗將一路往南逃,一口氣兒逃到徐州,他不走了。他沒法走了,皇上前前後後給了他八十萬大軍,結果他連吃敗仗,現如今身邊只有幾萬人,他有什麼臉回金陵?回去不被砍頭都沒有天理了。
李景隆在徐州站穩腳根,琢磨琢磨,想著還是先收攏殘兵再說,他先派人打探了一下燕軍的動靜,得知燕軍已圍困了濟南,隨後便傳令郭英、平安、陳暉等將領率兵來聽候差遣。
這老哥兒等了大半個月,老將軍郭英沒鳥他,直接把他的令箭擲到了他的傳令兵臉上,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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