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您開恩,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檢舉我的人對質,我認為我遭遇到了一場卑鄙的誣陷!陛下,我求您了!」
當埃德加慷慨陳詞然後匍匐跪倒之後,艾格隆和特蕾莎暗暗對視了一眼。
不管埃德加是演的,還是真情流露,但從埃德加現在的表現來看,再逼問他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所以,現在應該怎麼辦?現在就把舉報他的愛麗絲叫過來對質嗎?還是先停一下看看情況?艾格隆陷入到了短暫的猶豫當中。
而這時候,他發現,特蕾莎好像眨了眨眼,在暗暗向自己遞過來眼神。
兩個人相處了這麼久,彼此之間早已經極為了解,艾格隆立刻就明白過來,特蕾莎是在建議自己先停下來,她有話要跟自己商量。
於是,他立刻下了決定。
「埃德加,抬起頭來,看著我。」他冷冷地說。
埃德加順從地抬起頭來,然後用充滿乞求的眼神看著面前站著的艾格隆,等待著他的裁決。
「雖然我一直覺得你輕浮浪蕩,但說實話,對你本人,我並沒有太多成見。同時,鑑於你父親一直以來為我做出的貢獻,我允許你擁有為自己自辯的權利,我保證,你會得到公正的處置。如果你確實沒有做出謀逆之舉,那我不會強行以此來懲處你;但如果事後證明你確實忘恩負義,那你也別怪我無情——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安德烈,進來!」接著他大喊一聲,把守在門外的安德烈給叫了進來,並且讓他把埃德加送去監禁,並且親自看管。
在埃德加一臉頹喪地被拖走之後,艾格隆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特蕾莎,你有什麼看法。」
「殿下,我剛才冷眼旁觀了一下埃德加的表現,我認為,他的那種辯白髮自肺腑的。」特蕾莎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況且,他的話也有道理,試問當初我們在國外,對法國國內搞陰謀的時候,想過讓埃德加執行什麼任務嗎?沒有吧?換到波旁王家也一樣,他們怎麼會寄希望於一個如此沒有政治野心、也對王室沒有半分忠誠的人,來搞什麼政治陰謀?這太不合情理了。」
如果是別人給埃德加說好話,艾格隆可能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會起懷疑;但既然是一貫討厭埃德加的特蕾莎說出來,卻平添了幾分說服力。
而且特蕾莎舉的例子確實很有道理——當初他們夫婦都不對埃德加寄予什麼期待,保王黨怎麼會看得上他?
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也動搖了幾分。
剛才盛怒之下他有些焦躁不安,所以雷霆大怒,但是在逮住埃德加、並且重新「掌控局面」之後,他也就安心了下來,於是那種冷靜的理智又重新占據了他的頭腦,讓他可以仔細分析權衡了。
埃德加剛才的那一番自我辯白,以及聲淚俱下的反應,從各個角度來看,都似乎證明了他既沒有「幹大事」的決心,也沒有這份能耐,所以他又為什麼要私下裡溝通王黨呢?如果他只想要榮華富貴,明明自己都會給他一家的,他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至於去找卡迪央王妃,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他舊情未斷,想盡辦法要見到自己的老情人。
以他對埃德加的了解,埃德加為了情人干傻事,確實比他為了什麼野心干傻事要靠譜多了。
艾格隆左思右想,他隱隱約約當中,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片刻之後,他又走回到了書桌旁邊,拿起了卡迪央親王的信件,然後仔細閱讀了起來。
他自己就是個寫過劇本和詩歌、精通文字「手藝活」的人,在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很輕易地就能夠察覺到了詭異的地方——這份手書,雖然明確提到過卡迪央王妃,但並沒有明確提到過埃德加。
甚至這封信都不能證明是寫給埃德加本人的。
如果不是愛麗絲拿出來檢舉的話,誰又能夠證明它確實就是埃德加私通王黨的「鐵證」呢?
如果不是愛麗絲檢舉的話
艾格隆皺了皺眉頭。
他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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