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朝陽和海風,伯羅奔尼撒半島迎來了它新的客人。
這個狹小的半島曾經擁有過輝煌的歷史,奮力抵抗過波斯人的入侵,也在雅典和斯巴達的霸權決戰當中,演繹過極為壯烈的篇章。
然而這一切光輝,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那些曾經叱吒整個地中海的城邦們衰落了,被一個個外民族征服,明珠蒙塵,就連它的住民們都已經忘卻了他們曾經擁有過的輝煌。
最後一次征服他們的外族,是他們所經歷過的最強大的帝國,這個帝國殘暴無情,也擁有著幾乎無止境的擴張欲望,它征服了整個巴爾幹,一度征服了匈牙利,深入到歐洲內陸當中,並且曾經幾次兵臨維也納城下,差點就要讓整個基督教世界為之顫抖。
然而沒有永恆的強者,這個帝國在幾個世紀的擴張與征服之後,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衰敗下來了,如今它已經成為了人人蔑視的歐洲病夫,在腐敗的官僚手中奄奄一息,只不過是因為列強分贓不均、唯恐便宜了對手,所以才各自按兵不動,維持著它的存在而已。
而越是衰敗,這個帝國越是要把僅剩的祖產抓在手裡,為此不惜付出血流成河的代價——它既然已經無法用利益來維持被征服者的忠誠,那麼只能用恐懼和殘暴強行把他們繼續攥在手裡了。
而這時候,民族情緒也第一次點燃了希臘,經過了幾個世紀的沉默與順從之後,它的人民終於鼓起勇氣,奮起反抗異族的統治,哪怕面對帝國的屠刀也在所不惜。
衰敗而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的帝國、對歷史榮光充滿了驕傲而又追求自由的民族,兩股力量浴血廝殺——這已經無關正義,而是生死存亡的鬥爭,誰也不可能讓步,非要用烈火和鮮血來分出一個結果不可。
在金色朝陽的照耀下,海面上由幾艘帆船組成的船隊,正在全速航行,向著遠處的陸地全速駛去。
順著微微的海風,它們翻起的白色航跡,也在這片碧藍色的水面上劃下了屬於自己的刻痕,清晨的薄霧,也正在被金色的陽光漸漸撕開,似乎在召喚著它們。
在這些帆船的桅杆上,都懸掛著一面鷹旗,而在其中一艘船的甲板上,有一個少年正站在船頭,在風與浪濤的交響當中巋然不動,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海風在他身邊迴蕩,讓他的發梢也隨之動搖,但是他的心卻已經是一片篤定,再也沒有半分遲疑。
既然已經踏上征途,骰子已經擲下,那任何猶豫和遲疑都是毫無必要的東西了,接下來他只能以絕不退縮的勇氣一路前行。
好在有這麼多人追隨著他,鼓勵著他,成為了他勇氣的來源。
「殿下……」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旁邊的一聲招呼。
一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思緒萬千的他,心裡突然升起了一股溫暖。
要論對他奉獻忠誠和體貼,特蕾莎並不是唯一一個;但如果說有誰賦予了他最大的自信心,那非特蕾莎莫屬了。
夏奈爾,他的兩個堂兄,安德烈-達武……這些人追隨他,都不過是因為他是皇帝和波拿巴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無疑他們都是有才智有能力的人,艾格隆也樂於使用他們,但是在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會告訴他——「都是因為拿破崙所以他們才會對我如此青睞的」。
這是事實,而且他對這個事實並不感到生氣,畢竟拿破崙本來就是他唯一的政治號召力和資本,也只有藉助這個資本,他才能夠這麼快就拉攏出一支服從自己的隊伍來。
蘇菲對他關懷備至,這份愛既沉重也讓他感動,但其中也有著許多憐憫,自己更多地是被當成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孩,被寄予了溫情。
然而特蕾莎不一樣,她的追求與她的期待,都同帝國沒有任何關係,艾格隆知道,比起什麼拿破崙或者波拿巴來,特蕾莎首先更加在意的他本人——她對復辟帝國並不在意,在兩個人剛剛結緣的時候,她曾經認真地考慮過以後和安居鄉間後的生活,並且還為此滿懷期待和快樂。
之所以她現在參與到自己的事業當中,並不是她熱衷於成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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