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妮絲,不用害怕她,萬事有我。」
愛麗絲說得這麼鄭重,但是艾格妮絲卻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才不擔心她呢,我和她又沒有什麼衝突,她也沒有理由針對我呀……」
「哎,這個世界如果是都按照理智而行,那就好了!」愛麗絲搖了搖頭,「可惜很多人做事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你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我可不願意看到你再經歷一次。」
艾格妮絲一下子無言以對畢竟,自己剛剛還被貝里公爵夫人毫無理由地貶低排斥了,遭受了無端的打壓。
「特蕾莎公主不是那樣的人,我想她不至於這麼做的……」她只能勉強地回答。
「希望如此吧。」愛麗絲只能嘆息,「我們當然願意尊重她,但前提是她也應該尊重我們。如果大家相安無事那最好,如果她打算對你不利,那我絕不會袖手旁觀……雖說她是我們的主母,但陛下終究是個聰明人,他會明辨是非的。」
「這我可不敢確定。」艾格妮絲聳了聳肩。「那傢伙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對於妹妹的反駁,愛麗絲也只是啞然失笑。
她不知道為什麼,從希臘回來之後,每次一提到那個少年人,艾格妮絲總會冷嘲熱諷。
雖說她其實並沒有那麼尊崇艾格隆,但有道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眼下自家已經投靠了波拿巴家族,而且還指望著他未來帶著自家飛黃騰達,那就必須表現出足夠的恭敬來。
哪怕艾格妮絲,接下來可能也不得不和她一樣。
不過她也知道,艾格妮絲現在心態還沒有擺正過來,所以也沒有跟妹妹計較,反正接下來還有時間,終究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畢竟,陛下真的很欣賞她,肯定也會對她高看一眼。
就這樣,姐妹兩個商議妥當之後,最終決定到時候一起踏上前往瑞士覲見艾格隆的旅途,直到傍晚時分,艾格妮絲才戀戀不捨地告別了姐姐和夏露。
等到艾格妮絲離開之後,愛麗絲將妹妹願意一同前往瑞士的消息告訴給了丈夫和公公。
雖說特雷維爾父子兩個早就預料到了護姐心切的艾格妮絲必然會這麼做,但是當看到預想成為現實的時候,他們還是忍不住竊喜。
他們陰謀在一步步實現,一切幾乎盡在掌控之中。
不過,現在也不是慶祝的時候,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變數還有很多,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首先,最重要的是要把陛下交代的任務辦好。
特雷維爾侯爵和埃德加都與艾格隆呆過一段時間,也深入揣摩了這個少年人的性格他外謙內傲,而且講究實際,雖然作為一個有虛榮心的少年人,他也喜歡被弄臣圍繞在身邊吹捧,但是如果只會溜須拍馬的話,註定是無法得到他真正信任的。
只有能夠做出業績、幫他解決問題的人,才會得到他的尊重。
這也是特雷維爾家族的立身之本陛下想幹的事情,他們什麼都能幹,而且能比別人幹得更多更好,讓陛下覺得沒人比他們有用,最終離不開他們。
而在這個規劃當中,艾格妮絲則是確保特雷維爾家族這種「特殊地位」的工具,畢竟按照宮廷政治的原則,如果在宮廷當中沒有親近的奧援,那麼任何寵臣都不可能維持住他們的地位。
種種規劃,猶如是宏偉的藍圖,被躊躇滿志地執行著。經過了多年的蟄伏之後,特雷維爾侯爵內心當中被壓抑的仇恨化作了無比熾熱的權欲,他知道,只有權力才能洗雪自己多年來被打壓的恥辱,也只有權力才能夠讓自己重振家門,不至於敗落到湮沒無聞的境地。
只要能夠實現這個目標,一切代價都是微不足道的。
在父親的督促下,埃德加久違地拿出了那種無視其他一切的集中力,在艾格隆送過來的素描簿的基礎上,進行了二次創作,把這些鉛筆畫擴展成了一幅幅畫作,他將自己平日裡那種精細又華麗的筆風發揚到了極致,幾乎每一張畫都畫得栩栩如生,而且氣韻不凡當然,在他的刻意渲染下,畫中的貞德越來越和艾格妮絲神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