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頭髮,當心著涼。」寧婧丟了一塊柔軟的布巾過去,揚眉道。
謝玖乖乖地從床上拾起了布巾,輕聲道:「好。」
如果說洗澡前,他還在懷疑寧婧想幹什麼。那麼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了寧婧釋放出的善意那是溫柔平和的、潤物細無聲的。
不使喚他幹活,也沒有把他綁起來,或者趕到下人的房間住她看起來,並不是想要一個奴隸。
她……為什麼會買下自己?僅僅是一時的善心發作嗎?還是說,有別的打算?
謝玖擰起了眉。濕漉漉的頭髮沾濕了背部的衣服,又被他一一拭去。若在四面灌風的奴隸營,濕發貼著背,會讓他冷得直發抖。可在這兒,房間溫暖如春,被褥馨香撲鼻而來,讓他昏昏欲睡。
寧婧摸了摸下巴,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像撿了只小動物回來的飼養員。
她立於桌旁,把早已準備好的酒和水混合起來。謝玖身上有一些小傷口,主要集中在腳底。洗澡不礙事,但由於敞開太久,有一些已經開始發炎,為絕後患,必須要消毒。
這個時代根本沒有醫用酒精,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了。
稀釋後的酒液散發著一股醉人心脾的清香,寧婧取過棉布,浸透後擰至半干,囑咐謝玖把褲腳掀起。
她坐在了謝玖面前,解釋道:「你腳底的傷已經有點兒化膿了,我會給你上藥。但是,在那之前必須要消毒。」同時腹誹現在解釋清楚了,免得謝玖誤以為她在虐待他,把她也記到復仇小本本上。
某些字眼謝玖沒聽懂,可看到寧婧比劃著動作,臉色微微一變。
「可能會很疼,你忍一忍。」寧婧一手握住了他細細的腳踝,接著便把浸透的棉布摁到了傷口上。刺啦一聲,傷口附近冒起了細細的泡,極致的火辣辣的疼痛從傷口傳出,謝玖瞳孔驟然緊縮,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冷汗直冒。
寧婧冷靜地握住他的腿,道:「忍住。」
隔了一會兒,她才拿開了覆蓋在傷口上的棉布,照瓢畫葫蘆,愣是把幾處傷口都消毒了一次。到最後,寧婧自己也出了一身汗,把微黃的棉布丟棄在了盆中。謝玖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背部,眼眶通紅,疼得說不出一個字。
寧婧擰開了金瘡藥,倒在傷口上,很快便糊上了暴露在外的血肉,清涼的感覺覆蓋了疼痛:「你會痛,是因為你的傷口有細菌,現在沒事了。」
謝玖有些懵:「細菌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就是有髒東西了。」寧婧敲了敲他的頭,謝玖的黑髮觸感極為細軟柔滑,她愛不釋手地摸了摸:「之後堅持換藥,等傷口長好了,就不用當瘸子了,這麼想的話,痛一次也很值得,不是嗎?好了,把衣服掀起來。」她搖了搖藥油的瓶子,「給你揉揉,活血散瘀。」
剛入行的時候,寧婧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演員,為了快點掙錢,每天東奔西跑地趕通告,每天睡不到幾個小時。她和別的演員不同。進了娛樂圈的人,大多都做著以後可能會出名的夢,因此,在工作時也會篩選,有意識地維持某種個人形象,有一些通告是不會接的比如打算走清純路線的女星,就不會接內衣廣告。
而寧婧卻像八輩子沒見過錢一樣,只要不觸及底線,長遠發展路線什麼的完全不在她在意的範圍內。只要酬勞能打動她,她就會接下來,是十八線里著名的勞模。起早貪黑掙來的薪水,在還了債之後,便只夠她養活自己。她請不起助理,也沒有經紀人。趕通告落下的病都是自己處理的,藥油也擦得不少。如此苦熬一年多,終於因某個契機一炮而紅,還簽了現在的公司,有了經紀人。
所以,外表和住家型女人沒有一絲一毫聯繫的她,其實早就點亮了做家務和照顧自己的技能,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
沒想到這些照顧自己的技能,現在會用在別人身上。
謝玖沉默了片刻,忽然輕聲道:「你為什麼要買下我?」
寧婧當然不能說真實的理由,便笑道:「因為我也是中原人。」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謝玖霎時愕然地抬眼。
難怪他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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