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沐陽暗罵一聲,他估計這胳膊是被夾斷了。
他問道:「小波你幫他檢查檢查,看看袖子有沒有破損。老鄭你先別叫了,沒什麼事,我們在你身邊呢。」
鄭松林此時才知道害怕,他面無人色的說道:「好好好,我不叫我不叫,可我胳膊疼!敖哥我害怕,我不會死在水下吧?我不做潛水員了,我以後不做潛水員了……」
「敖哥沒事,潛水服是加固加壓處理過的,林哥你也別叫了,你手臂應該沒事吧?我剛看到這潛水服的袖子都是有銅圈支撐的。」俞新波說道。
鄭松林叫道:「銅圈被夾扁了,肯定扁了我日,我手臂現在真沒感覺了,它一定斷了。」
接著,敖沐陽又聽到了抽噎聲。
「行了,別哭了,我想辦法把硨磲打開,你等一下。」敖沐陽放出一點金滴,想靠金滴誘惑硨磲開口。
結果無往不利的金滴頭一次遭遇滑鐵盧,金滴放出後硨磲一動不動,倒是不遠處的海底礁石縫隙中鑽出兩隻螃蟹橫衝直撞而來。
這讓他很是震驚,他特意把金滴放在了硨磲的閉合口位置,結果硨磲根本沒有反應。
鄭松林急切的問道:「敖哥,你有辦法打開硨磲嗎?有工具嗎?」
敖沐陽皺眉道:「沒有工具,得想辦法讓硨磲主動開口。」
鄭松林垂頭喪氣的說道:「那肯定不可能了,這硨磲估計死了。」
敖沐陽問道:「怎麼會?它死了是怎麼閉合殼子的?」
鄭松林囁嚅道:「那會沒死,我手裡的刀子把它的身體給劃拉碎了,現在已經死了。」
一聽這話,敖沐陽差點就想說你真他麼作的一手好死。
這下子連他也沒轍了,他所依仗的無非是金滴,金滴對死掉的海生物沒有一點用。
沒辦法了,他們只能提前返程,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鄭松林的精神狀態,而深海潛水對運動員要求最高的就是精神狀態,一旦精神出現問題,那人就崩了。
當機立斷,敖沐陽吩咐道:「小波,你給上頭髮信號,待會幫忙維持好小林的平衡,咱們先出水,到了船上去解決這硨磲的問題。」
俞新波懵了:「啊?哦,那咱們用繩子綁住這硨磲嗎?」
敖沐陽沉聲道:「不必,我來扛著。」
俞新波驚愕道:「敖哥你扛著它?這玩意兒得二三百斤啊,就算有浮力,可它重量還是很大……」
敖沐陽說道:「就這麼著吧,沒有時間來浪費了,你先發信號,咱們開始上浮。」
三人順著繩子上浮,敖沐陽來了個霸王扛鼎,緩緩往水面上浮起。
從深海上浮速度很慢,高壓之下,他們血液中融有氮氣和氧氣,上浮過程中這些氣體會從血液中分離出來,上浮太快氣體留在血管中進行循環,那就會造成氣栓,導致潛水病。
等他們終於浮出水面後,沈知福差點把墨鏡給摔了,他問道:「這怎麼回事?怎麼還被硨磲給夾住啦?」
俞新波叫道:「快別廢話了,沈教授,趕緊把硨磲給拖上船去,敖哥在下面扛著這玩意兒呢,這可把他給糟蹋壞了。」
有人將一個尼龍網網住了硨磲,隨著吊機開動,硨磲被提拉了起來。
學生們上來幫忙給敖沐陽和俞新波先脫下了深潛服,敖沐陽給鄭松林摘掉了頭盔,重見天日之後鄭松林先猛的吸了幾口空氣,然後淚流滿面:「我再也不潛水了,我要換工作!」
黑龍關心的拉住敖沐陽手臂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敖沐陽點點頭道:「我沒事。」
船上亂作一團,一行人在忙著打開閉合的巨大硨磲。
敖沐陽本想去幫忙,結果黑龍拉了他一把又給他使了個眼色。
這樣他才明白,黑龍剛才不是關心他安危,是有事對他說呢,於是他便對沈知福說道:「沈教授,你們先忙著,我去艙里休息一下,這次下水有點累。」
沈知福無暇顧及他,便隨意的揮手道:「你去你去,你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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