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敗出逃的時候,他也安排了一些人員藏匿到各地,目前還可調動的人手,至少還有近千之眾,只是這些人分散各處,想要將其集中起來統一指揮,還需要一些時間進行調配才行。
海漢人這麼著急就要開始重新制定舟山群島的遊戲規則,在汪加林看來是一個可以加以利用的機會。如果能利用這個時機讓一定數量的手下混入會場伺機動手,能俘獲便俘獲,能刺殺便刺殺,即便是結果不那麼成功,但只要能整出一些動靜,讓浙江商界意識到海漢人並沒有他們所認為的那麼靠得住,那麼或許就可以阻止一部分人與海漢建立合作關係。如果運氣好真的得手了,海漢一亂,反撲的機會就來了。要是能俘獲幾艘海漢的大戰船,那以後這浙江的海面上還有誰敢跟舟山船幫作對?
當然這個夢做起來很容易,要實施卻沒那麼簡單,這一點汪加林也很清楚。他與海漢人當面鑼對面鼓地幹過,自然知道這群對手除了武器犀利之外,做事也極為嚴謹,在攻打舟山的過程中基本是毫無破綻。雖然這招商會說的是人人都去得,但去了之後勢必還要面對重重盤查,如何能在戒備森嚴的狀況下對目標動手,也是需要好好籌劃的事情。
相比外來的海漢人,舟山船幫有一個極大的優勢就是地面上熟,各種人脈關係網發動起來之後,汪加林要給自己的手下安排出一些合理合法的身份並不困難。但汪加林自己還去不去舟山島,這個問題倒是讓他一直都難以做出抉擇。
如果汪加林自己上島,毫無疑問在人心凝聚和行動指揮方面都會具有更大的把握,一旦行動得手,也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更及時的部署和應對。但這樣做的風險也將非常大,海漢人已經在外面為他開出了一千兩銀子的懸賞,死活不論,只要提供消息逮到人就能領錢。除了跟在身邊的少數死黨親信之外,汪加林也不確信自己的手下會不會抵擋不住誘惑,為了這一千兩銀子的懸賞而出賣自己,這可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大概率事件。
汪加林就算要大著膽子冒這個險,肯定也不能跟手下人集結在一起行動,那樣暴露身份的風險也將成倍增加,但這又勢必會影響到行動中的指揮效率,很難做到兩全其美。
這天入夜之後,汪加林派去外面打聽消息的手下終於回到了廣利莊的院子,而手下所帶回來的消息讓汪加林又看到了一線希望。
&爺,這幾日甬江上的船行都在大量招人,據說是因為月底要去舟山島的人太多,現有的水手已經嚴重不夠用了。我安排人去了幾家船行試工,都很輕鬆地混進去了。」這手下連茶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便急急忙忙地向汪加林匯報自己搜集到的消息:「據說姚江和奉化江上的船家看到有油水,也有不少到下游來搶生意了。」
&漢人那邊有什麼消息?」汪加林關切地問道。
手下應道:「據說海漢人在金塘島南邊設了個登記處,凡是月底要去舟山島參加招商會的船,須得先去登記造冊,領取他們發的通行令旗,否則到時候就不能入港停靠。」
汪加林冷笑道:「好個海漢人!這借著登記之名,只怕是撈了不少銀子!」
那手下搖頭道:「說來也怪,聽說海漢人並不收取費用,多半是看不上這點小錢了。汪爺,我們大可自己弄條船去辦個登記,到時候拿著海漢人核發的通行令旗,直接登島便是。」
汪加林想了想才說道:「若是能找個完全不知情的外地客商出面,那樣更好。」
手下應道:「這倒不難,最近幾日寧波城人比船多,很多人捧著銀子都雇不到船,甚至已有人開出價碼準備就地買船了。若是我們弄條人手齊全的船到甬江上,保管不用半天就能找到僱主。」
汪加林來回踱步,過了良久才下定決心道:「那好,你儘快找一條合適的船,老夫便扮作船上的伙夫,弟兄們一起去那舟山島上尋海漢人的晦氣!」
大量商人湧入寧波,給這裡的船運市場帶來了突然的繁榮,而且絕大部分都是預定月底那幾天船期。雖然從甬江出海口到定海灣的航程不過二十多海里,快船半天即到,但商人租船當然不會只租個半天,往往直接就定下三四天,而且打算去舟山島的幾乎都是不缺錢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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