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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盾!」
「喝——」
「推!」
「喝——」
「揮刀!」
「喝——」
碭山營的前鋒魏兵們,在指揮將領的指揮下,整齊而從容不迫地向前推進。
這些魏兵的步伐相當穩健,力氣也大得驚人,子車魚不止一次地看到,他麾下的楚兵們,拼力氣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而每次一旦被這些魏兵們用盾牌擋開了武器,那麼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些魏兵們冰涼的刀刃。
這群怪物……難道他們就不知疲倦麼?
子車魚驚駭地想道。
他從未如此畏懼一支軍隊,哪怕前一陣子面對浚水軍的魏兵時亦是如此。
在他看來,當時浚水軍的魏兵之所以能夠擊退他們六萬楚軍,無非就是仗持著那座固若金湯的魏營。
而如今,在見識到了這支碭山軍魏兵那恐怖的殺戮能力後,他這才意識到,魏兵的素質,那絕對要遠超他們楚兵。
他暗自嘀咕,嘀咕那些魏兵們手中的盾牌為何如此堅固。
然而在仔細想過他這才醒悟到,魏國儘管整體國力不如他們楚國,但是魏國卻在軍備上投入了大量的錢財,不像他們楚國的那些王公貴族,寧可將金銀財寶堆滿好幾個密室,寧可用那些錢財來享受奢華,也不願意資助楚國的軍備。
在長長嘆了口氣後,子車魚不再奢望他麾下的楚兵們能夠擊碎那些魏兵們手中的盾牌,他只求那些寫作碭山營魏軍卻叫做怪物的傢伙們,快些消耗完體力。
他不相信如此高強度的殺戮,那些魏兵們能夠長久地維持。
然而,前線那名魏將所下令的命令,卻讓子車魚近乎有些絕望。
「前隊後撤,後隊前進!」
很罕見的一回,衝殺在最前線的那一排魏兵在逼退了前方的楚兵後,並沒有回刀,而是迅速地後退,而與此同時,第二隊的魏兵則非常迅速地代替了他們的位置,並舉盾擋住了楚軍的反擊。
這支魏兵,就連更換列隊都是這般無懈可擊!
「繼續殺!」
隨著前線的指揮魏將一聲令下,這支魏兵又一次開始向前推進。
子車魚從未想過,天底下有一支步兵,僅僅只是單純的步兵,就能將他們楚軍逼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那可是純粹的步兵啊!
根本就沒有弓弩手的協助攻擊,只是步兵!
差的太遠了……這支魏國步兵,比那浚水軍還要強!強得多!
子車魚死死捏著拳頭,就連指甲已深陷肉中亦不自覺。
他原以為只要他麾下的楚兵們團結一致,便能擊退這支來犯的魏兵,然而事實證明,他猜錯了,大錯特錯。
別看這支魏國步兵人數僅僅只有三四千人,可那絕不是他麾下人數僅有萬餘人的楚軍可以擊敗的,他麾下的楚兵,甚至連阻擋對方向前推進都辦不到。
要知道,不遠處還有對方一支兩千餘人的騎兵在旁虎視眈眈啊!
那支兩千人的騎兵,從頭至尾就沒有參與攻擊,只是在旁袖手耳旁,冷眼旁觀他們碭山營三四千步兵兄弟,將他子車魚麾下萬餘步兵打地潰不成軍。
守不住了……
子車魚恨恨地咬著牙,因為他看到,在被對方屠殺了近半的士卒後,他麾下那些倖存的士卒們難免開始後退。
起初只是一兩人,隨後便是十幾數十人,待等有數百名楚兵都開始不自覺地後退時,子車魚便意識到,他們完了。
萬餘的步兵,在正面戰場被魏國一支僅僅三四千人的步兵殺地毫無還手之力。
這些傢伙,為什麼不去宋地戰場阻擊固陵君熊吾,卻偏偏要來到這潁水戰場?
子車魚怨天尤人般地恨想道。
良久,他長長吐了口氣,轉頭望了一眼遠處那兩千餘在旁虎視眈眈的碭山營騎兵。
他很清楚,這隊騎兵之所以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動作,那只不過因為這場戰鬥根本不